猪牛之盟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猪牛之盟。
朱生性木讷,不善言谈;牛老实忠厚,与朱为邻。朱牛两小无猜,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班,高中毕业,又在一个生产队插队。牛虽是女生,很能干,上百斤担子,她挑上肩,脸不红,气不喘,一口气挑到目的地。朱很是钦佩。知青每人每月十元补助,由牛掌管,逢集加菜,月月有结余,朱看出牛是当家理财的好手,很是欣赏。朱生出爱慕。
一天夜里,朱难以入眠,想对策,如何接近牛。迷迷糊糊中,朱飘飘然来到一楼宇,大殿中端坐一人,朱想,这不是玉皇大帝吗?玉皇大帝正在训斥天牛神犯了天条,罚它下降凡间。玉皇大帝对朱说道:天蓬元帅,命你押送天牛神下降凡间。朱一惊,我是天蓬元帅?那不是猪八戒吗?正想着,朱不知不觉骑上牛背降落凡间,不想牛力过猛,下降速度过快,牛摔了一跤,朱从牛背摔下,落入泥潭。眼看朱有生命之危,牛用嘴咬住朱的皮带,使劲扯。天牛神已变成人间凡牛,只剩凡力,费了许多力气,牛将朱拉上来。牛一脸的血,它用力过猛拽掉两颗门牙。朱十分感激,连连道谢:我该怎样报答你。牛说:你我同属十二生肖,玉帝排行,你极力推荐,我得以排行第二,你我从此结下朋友,你与我妹子订有猪牛之盟,便是报答你推荐之功。
朱醒了,回忆梦中情景,不知是凶是吉。队里有一马姓知青,他也看上牛,追牛追得很紧,朱甚为担忧。
南方双抢季节,农活最为繁重,七月流火,抢收早稻,接着抢种晚稻。生产队有一稻田,深似沼泽,人下去泥没过膝盖,甚至深及腰部,当地农民称之为烂拌田,牛下不去,只能以人充牛拉犁。谁也不愿意下这个田,只能抽签。马先抽,他看了一眼,立刻将手中的签丢掉,另取一签。队长见状批评道:你怎么能这样。牛抽签,一笑,跟着队长下烂拌田。
收工了,朱很累,走到村口小溪,看到牛在溪边洗菜,朱下到溪边,想帮牛洗菜,借此接近牛。也许肚中饥饿,朱刚蹲下,禁不住头昏眼花,一头栽进小溪。牛扔下菜,跳入小溪,一把抓住朱,拖上岸来。朱一脸的血,两颗门牙被溪中石头磕掉,嘴肿得老高。
晚上,牛煮了两个鸡蛋送给朱,朱激动得抓住牛的手不放,说道:你我前世有缘,订有猪牛之盟,命中注定你要做我媳妇。我是猪,你是牛,我们今后的日子五谷丰登。朱把梦说与牛听,牛羞涩道:谁要嫁给你这个猪。从那以后,朱牛恋爱,马愤愤不平,发誓要找一个比牛更漂亮的女朋友。邻队有侯姓女知青,符合马择友条件,马追侯。侯初时并不上心,也觉马浮躁,架不住甜言蜜语,马说:有句话“马上封侯”,你嫁给我,指日高升,我旺你也旺,我发你也发。
两年后,大家招工回城,朱娶了牛,马娶了侯,各人过各人的日子。朱和牛勤奋工作,努力挣钱,牛理财有方,终于买了房子买了车,小日子过得赛神仙。
马为人圆滑,会拍领导马屁,果真如他所言,指日高升,马上封侯,马从小科员一路攀升至局长。马的腰也粗了,肚也圆了,别墅也买了,楼中楼也买了,高档轿车也买了。侯辞职,回家做了全职太太。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一日,牛在街上碰到侯,侯头发花白,面容憔悴苍老。侯见到牛,装作没看见,掉脸走了,牛很纳闷。
不久,知青聚会,唯独少了马和侯。知情者说,马涉嫌贪污受贿,锒铛入狱,家里别墅、汽车、楼中楼都被法院查封了。大家开玩笑,说朱牛结合,虽是百姓,丰衣足食。马上封侯,指日高升,虽然荣华富贵,却是一枕黄粱,不能长久。
人,还是踏实为好,切莫学那马上封侯,指日高升。猪牛之盟,虽然平淡,却是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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