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丰
我对梭罗这种“天生散步者之说”,尽管欣赏,却不敢苟同。我将之视作是梭罗散步说的瑕疵。尽管梭罗之说肯定是真诚的。因为一名作家是否真诚,主要是看他的文字。梭罗的真诚,却全然展示在那不朽的与其行为也自然合一的长篇自然散文——《瓦尔登湖》里了。
1845年春天,梭罗在老家康科德城附近的瓦尔登湖畔建了一座小木屋,过起了自耕自食的生活,写出了《瓦尔登湖》这本“寂寞、恬静、智慧的书”(徐迟:《瓦尔登湖》译本序)。书中文字,摹景写人细致优美,见解独到,耐人寻味,还犹同湖水般纯洁、透明、自然、静谧。静静的文字,给予你一片清新、健康、向上的冲力,使你的心灵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得到了纯净和升华。能写出如此文字的梭罗,还能是不真诚的吗?
然而,假如梭罗能够活到今天,我以为,他肯定也会真诚地无法再坚持自己的“散步观”了。毕竟客观环境会影响乃至决定人的主观意识。当年,梭罗之所以具有那样的散步观,是由当时瓦尔登湖一类纯净、恬静、美丽的自然环境所决定的,起码也是与其密不可分的。不久前,我恰巧读了一篇中国作家朝圣瓦尔登湖后写的文字,才知瓦尔登湖也早已“旧貌变新颜”,环湖早已屋舍森然,喧嚣不绝于耳,而且湖泊早已凄惨地干涸了。
置身于今天如此的环境,梭罗,你还能 “散步”依旧吗?你还会有旧日的散步心情吗?
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推断,可敬的梭罗也只能 “改行”而走路了。
梭罗的“改行”,无疑是无奈的,可将之视作一则寓言。
嗟乎!深入地看,谁能否定,今天如此伟大可爱的人类,已再也无法自在地“散步”,而只能宿命地“走路”了呢?
只是由”散步”沦为”走路”,对于人,已成了日落西山般的无奈,成了对于啜饮而不得不独吞的苦酒……
然而,走路也不是永恒的。
一位早逝的港星在影片里说:有一种无脚鸟,它无枝可依,为了生存,只能一直飞呀飞,飞累了就只能在茫茫的风里睡觉。无脚鸟自然是无法一步步走路的,终其一生只能下地一次,只是这一下地,就跌入死亡之谷。如此伟大的无脚鸟,不已成为了沦落苦海的人类的绝妙象征么!
悲观吗?自暴自弃吗?然却又有何用!我们需要的,依然是乐观主义。理想主义仍然是乐观主义的极致!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只能靠我们自己。”(《国际歌》)到了今天我们真是太需要国际歌的悲壮了。
自然和社会何以会出现如此的污染?怎么办?果真如《寂静的春天》前言中所说:“清除污染最重要的是澄清政治”吗?
人类的理想能够破灭吗?真的会破灭吗?人类真是宿命地要成为无脚鸟吗?
果真如歌手刘欢在《从头再来》中所唱:“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吗?追寻或营建梭罗式的散步境界,能成为当今人类最重大、最恒久、最全球化的“真爱”。梭罗式的散步境界,关山千重,云遮雾障,追寻或营建之,其艰难不亚于新的长征吗?
沐浴上世纪曙光的诗人郭沫若,屹立在地球的东方,以海洋般阔大的声音,唱出了憾天震地的伟大诗篇《凤凰涅槃》,呼唤新中国,如凤凰浴火而新生。为新生而浴火,因浴火而新生,尽管不易,然而,还存在别的道路吗?人类若没有自身的涅槃,不先行涅槃,又何以能使自己与自然共同涅槃呢?!能否营建成功梭罗的散步境界,在今天,难道不已全然取决于我们人类有无可能真正地涅槃了吗?
1.根据文意,解释文中画线句中加粗词的具体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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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面这句话中,作者将人称转换为第二人称,简要分析其表达效果。
3.作者认为,假如梭罗能够活到今天,肯定也无法再坚持自己的“散步观”了。为了阐述理由,作者作了两个推理。请写出这两个推理。
4.下面对文中“涅槃”这个说法的阐述,不符合作者观点的两项是(&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