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秦论》中名词活用为状语的几种情况_语文论文
现代汉语中只有时间名词才能用作状语。例如:“我们·八·点·钟上班。”“八点钟”是个时间名词,充当状语,修饰动词“上”。其他种类的名词用作状语的很少见,它直接用来修饰动词或形容词。如“·土崩·瓦解”、“·星罗·棋布”、“·血红”、“·雪白”……这些名词用作状语,实际上已经与后面的动词、形容词组成了一个固定词组或短语。
然而,古代汉语中不但时间名词,而且其他种类的名词也都可以用作状语。《过秦论》一文中就是大量的名词活用为状语。例如:
(1)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
(2)〔·内〕立法度,……〔·外〕连横而斗诸侯。
(3)〔·南〕取汉中,〔·西〕举巴蜀,〔·东〕割膏腴之地,〔·并〕收要害之郡。
(4)〔·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
(5)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
(6)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
(7)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
以上七例,有表示比喻的,如例(1)、例(7);有表示处所、方向的,如例(2)——例(6)。仅就《过秦论》一文,名词为状语,其作用有二。其实名词活用为状语,还有表示对人态度的。如《鸿门宴》一文中:“君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即“我要·象·对·待·兄·长·一·样来侍奉他”。还有表示用作工具的。如《愚公移山》一文中:“·箕·畚运于渤海之尾”,即“·用·畚·箕(把土石)运到渤海边”。
名词活用作状语,表面上看来和一般主谓结构形式完全相同,但意思很不一样。例如例(7)中“·云集”、“·响应”,如果是主谓结构,意思就是“云聚集起来”,“回声应和着”。而原句中的意思实际是“·象·云·一·样聚拢来”,“·象·回·音一样应声而起”,形容跟随陈涉起义的人众多而快速。
通过上段的分析,可以知道,如果把文言文中充当状语的名词翻译成现代汉语:“·象·云·一·样”、“·象·回·音·一·样”。或者翻译例(1),就是“·象·卷·席·子·一·样”、、“·象·包·包·裹·一·样”、“·象·装·口·袋·一·样”,都是形容秦孝公有夺取天下,兼并各国,统辖四海的大志,并吞八方土地的雄心。
那么,我们不难发现,这些翻译出来的现代汉语,实际上就是一个个介宾短语,它充当状语就是显而易见的了。那么,文言文中为什么不用介宾短语充当状语,而要用名词充当状语?文言文中有没有介宾短语?原来,这就牵涉到文言文的另一个语法现象了。文言文中有介宾短语,但是却常常把它放到动词、形容词后面作补语去了。仍以《过秦论》为例:
(1)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
(2)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魏、韩、宋、卫、中山之君〉也。
(3)锄棘矜,非〈·于钩戟长锏也。
(4)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当然,文言文中也不乏介宾短语充当状语的。如《鸿门宴》中“请〔以剑〕舞”、“具〔以沛公言〕报项王”。
那么,为什么要用名词作状语呢?关键就在于,文言文中的名词本身就具有这种功能。那么,如何判断这个名词是作状语还是作主语呢?
判断的文法是:如果是名词作状语的句子,往往在这个名词前面另有主语。如“·天·下云集响应”,既然有“天下”作全句的主语,那么,“云”、“响”就不大可能是主语了。而在有些句中,主语根据上下文省略了,如前面的例(2),“内立法度”,看似没有主语,其实,主语“秦孝公”承前省略了,那么,毫无疑问,“内”就是动词“立”的状语。所以,要认识、掌握名词活用为状语,只能从句子的结构、意思入手去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