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孔雀东南飞(并序)〉的“相”字用法》
首先,我觉得查阅有关资料是一种读书方法,但是,无论怎样权威的资料也有不正确或者疏漏之处,这一点已经是大家知道的了,我就不举出事例。蒋 老师说“有关资料,它们众口一词说‘相’是副词,有指代作用。”这样说不是模棱两可吗?问题仍然是问题,等于没说。“相”字到底是哪类词?在《孔雀东南飞(并序)》中有“儿已薄禄相”,这个“相”是“福相”的意思,难道也是专家说的副词?从语法角度讲,这“相”是做的宾语,难道说“副词”还能做宾语不成?
其次,蒋老师说“笔者谨按:‘相’作副词更好理解,因为它可以不译出。而作代词是要译出来的”。我认为对“相”字的词性的认定不是看好理解还是不好理解的问题,若是这样,岂不是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吗?判断的标准只能是语言环境和句子意思,这才是客观标准,因为汉语的每一类词都有它的语法功能和表意功能。
第三,再谈谈本文的“相”字为什么该做三类词来理解。
试分析蒋老师说的句子:“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从语法角度看,“相”在句中做“许”的前置宾语(“否定句中,代词做宾语要前置。”这是大家公认的古汉语特殊语法现象)。如果讲为副词,副词能做宾语吗?从语意角度讲,“相”应该是“你的要求”的意思,而且必须翻译出来,句子的表意才完整,不是蒋老师说的“它可以不译出”。(这也可以以教育部规划教材、人民教育出版社编辑出版的中等师范教材《阅读和写作》第二册第137页的注释为证)
再看“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回乡偶书》) 句中的“相”字,蒋老师说是副词(代“我”。“相见”,见我;“相识”,识我。),还以“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张家璇等编著的《中学文言虚词手册》”的说法为证。我不敢苟同。这里的“相”字也是做宾语,而且是前置宾语,副词没有做宾语的语法功能。从语意来看,“我”是代词,怎么变成了副词?而且这里的“相”字必须翻译出来,不然,从语法上讲就缺了句子成分,从语意上讲就无法讲通,句意不完整。
总之,《孔雀东南飞(并序)》的“相”字有一部分应该做代词,而不是都做副词。
《孟子·尽心下》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姑且以此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