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生在深山的一掬清池，四周是茂盛的灌木，晨听鸟鸣，暮听虫唱。你难得看见我的微笑，我的微笑是鱼儿赐与的波光。当风掠过我的身上，长裙般的撩起我的波纹，你不会称我为浪，我的歌只是一种无声的浅吟，只有我听得懂，还有的就是那个常来玩耍的男孩。

假如我生在都市，不管是威尼斯还是苏州，当河心的小船悠悠划过，木浆带起小小的浪花，那唱歌的不是我是木浆与船的合作，我所泛起的不过是无声的陪衬，但我知道，那个河畔小楼上打开窗的那个少女，会看见我并会心地微笑。

假如我生在江面，并且是夏涨水季节宽广的江面，风暴使我暴跳如雷，江心的灯塔闪烁不定，所有的船都躲进马头并扎下深深的锚；我愤怒的拍大堤岸，那些从上游蜂拥而来的江水使我澎湃。我会看见江堤上的灯火，灯火照着强健的男人随时堵住因我拍裂的堤坝。我举起高昂的头，是为了向他们致意，是为了考验他们钢铁般的身躯。

假如我生在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