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微相责，久乃为怨

夫己不如①礼，则人不服。责人以正义②，则人不堪。内不服其行，外不堪其责，则不得不相怨。相怨一生，则小人得容其间。得容其间，则三至之言③，浸润之谮④，纷错交至。虽使至明至亲者处之，犹难以自定。况已为隙⑤，且未能明者乎？……夫不舍小过，纤微相责，久乃至于家户为怨，一国无复全行之士也。 （选自《三国志 ·吴书 ·诸葛恪传》）

【注释】

①如：遵奉。②义：思想行为正当。③三至之言：见《战国策·秦策·秦武王谓甘茂》，此故事说明谣言重复多次，就会使人相信。④浸润之谮（zèn）：指点滴而来、日积月累的谗言。⑤隙：裂痕，矛盾。

【译文】

自己所做的事不遵奉礼法，那么别人心里就不信服你。用很高的道德标准去责备别人，别人会受不了。对内不能约束人自己的行为，对外别人又受不了你的责备，这样便会相互怨恨。相互怨恨一旦产生，那么小人就乘机在你们中间钻空子。小人钻了空子，那么重复的谣言和点点滴滴的谗言就会交错进入你的耳朵。这样，即使让最明白道理的人和你最亲近的人来处理，还是难以作出正确的判断，更何况互相之间已经了矛盾，而且又是不能明白道理的人呢？……如果不舍弃小的过错，极细小的不足也要互相指责，那么长此以往就会到了家家户户互相怨恨的地步，整个国家就不再有品行完美的士人了。

【阅读训练】

1.解释加点词语的意义。

（1）责人以正义，则人不堪

（2）虽使至明至亲者处之

（3）纤微相责

（4）久乃至于家户为怨

2.把下列句子译成现代汉语。

（1）夫己不如礼，则人不服。

（2）相怨一生，则小人得容其间。

（3）虽使至明至亲者处之，犹难以自定。况已为隙，且未能明者乎？

（4）夫不舍小过，纤微相责，久乃至于家户为怨，一国无复全行之士也。

3.为什么“责人以正义，则人不堪”？

【参考答案】

1.（1）承受，忍受 （2）最，极 （3）极细小的不足 （4）直到……地步

2.（1）自己所做的事不遵奉礼法，那么别人心里就不信服你。

（2）相互怨恨一旦产生，那么小人就乘机在你们中间钻空子。

（3）即使让最明白道理的人和你最亲近的人来处理，还是难以作出正确的判断，更何况互相之间已经了矛盾，而且又是不能明白道理的人呢？

（4）如果不舍弃小的过错，极细小的不足也要互相指责，那么长此以往就会到了家家户户互相怨恨的地步，整个国家就不再有品行完美的士人了。

3.用很高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别人，达不到就指责，人们当然不能忍受。更何况提出指责的人本身又不是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