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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期盼(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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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期盼(节选)

(出录音)

赵女士:我有一个老领导,他老伴已经去世多年了,他有好几个孩子但都不在身边。老头退休以后就一个人在家,有一次到班上,他跟我说,他说他这一周就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到公园散步,碰上了一个人问他“老大爷,您今年多大年纪了?”他回答人家;再一句话呢,是我们单位一个同志给他送报纸、杂志,他说了声“谢谢”。后来,有一天早晨,他过马路去买豆浆,结果发生车祸了,老人死得很惨。

(录音止、音乐起)

记者:我一直犹豫是否用这个故事作这期节目的开篇,因为它有些伤感甚至残酷。如今,这位一周只说了两句话的老人已不能告诉我他真正的感受,但他却向我们提出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就是老年人的精神需求不容忽视。

不容忽视的另一个理由是,我国60岁以上老人已经有一亿二千六百万。这个庞大的数字中有多少老人的生活是孤独、寂寥的,我无从知道,但我敢肯定,前面提到的那位老人,他的境况在中国老人中绝不是惟一的。

(音乐止、出录音)

林女士:一个人在家里闷死了。

严女士:时间比较难打发,感觉很孤独,经常流泪。

冯先生:一天到晚也就出去溜达呗,回家干啥呀,也没啥事,所以我一般不到天黑都不回家。

张女士:在家里,一个人孤孤单单,一天到晚坐在那里织毛线,没有人讲话真难过,真不喜欢。心里不开心,要买吃的,我又跑不动;要到哪里玩,我又不认得。你想,孤单,看着钱有什么用啊?身外之物我都不想要了。

(录音止)

记者:那么,老人想要什么呢?专家用四个字回答我——“精神赡养”。

(出录音:人口学博士陈先生)

陈先生:老年人的精神赡养就是指外界用很好的表达方式去满足老年人的精神需求,从而保持老年人持续的一种完好的精神状态。

(录音止)

记者:这是北京大学人口学博士陈先生对“精神赡养”的解释。事实上很多老年人甚至还没有听说过“精神赡养”这个词,但生活中他们对精神赡养的需求是明确而实在的。有首名叫《常回家看看》的歌曲让一向以流行音乐不以为然的老年人着了迷。有几句歌词是这样说的:“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说来也简单,就图个团团圆圆、就图个天伦之乐,老人的愿望能实现吗?

(出高先生给画眉鸟洗澡的录音)

(撩水声)

(鸟叫声)

(高先生:“来,快点,洗洗澡”压混)

记者:这是一位老人在给他养的画眉鸟洗澡。看着小鸟蹦蹦跳跳、唧唧喳喳,老人一脸慈爱的表情。

(高先生:“洗澡了,凉快凉快啊......”)

记者:老人姓高,退休后,整天和鸟做伴,就连买菜都拎着鸟笼子。(鸟叫声)本来是向我传授养鸟之道的,可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的孙子。

(出录音、鸟扑水声)

高先生:我呀,怎么说呢,我不想儿子,(鸟抖毛声)我想我孙子。我特别想。一小是我们两口子给弄大的,我整天抱着他玩去,下了班,累得什么似的,一见孙子,来来来,爷爷 不累,这就不累了。(鸟叫声)快乐就在这儿。

记者:问题是现在小孩学习都很紧张,又学这个,又学那个的。

高先生:那就克服呗。(鸟扑水、抖毛声)我再想也不行,也得让孩子先学习啊,我自己克服着吧,没办法。

记者:他就不能来看你了。

高先生:那哪能来啊,没时间啊,他来不了啊。为什么我养鸟啊?我孙子要是小的话,我能带他到处玩去,我就不养鸟了,拿鸟当孙子了。

(出逗鸟声、鸟叫声压混)

记者:因为和儿子一家分开住,距离又很远,所以高大爷想看孙子就有点难度。高大爷说,和他一起溜鸟的老伙伴们,情况也都跟他差不多。就在高大爷几个星期、几个月能看孙子一回,叮嘱儿孙们“常回家看看”的时候,有的老人,却连“常回家看看”的想法都从来不曾说出口。

(出街头音响、摩托车启动声)

记者:我认识这样一位老人,她叫吴永慧,是北京大学的退休教师。吴老师的老伴已经去世了,两个女儿都在美国工作,她一个人住在80平米的大房子里。她说,退了休没事,每天都到学校去做实验。

(出录音)

记者:你每天都去做实验?

吴老师:当然了,不能闲着。在家没事,早上爬山、中午睡觉、晚上看电视,也没劲嘛,那还不如做实验,等于自己玩一玩。

记者:有报酬吗?

吴老师:可怜得很,一个月最多400块钱。有的人还不拿。

记者:比如说,你要是生病会告诉在美国的孩子吗?

吴老师:没有大病,我绝不会告诉孩子。有什么用呢?这不是比较实际嘛。

记者:孩子你想不想啊?

吴老师:那不认了呗。你说父母不就这样吗。她们给我寄钱,支票我都撕了,我不需要。她们的事业什么都好,我就满意了,这真是良心话。我的原则是不拖累她们。

记者:她们俩回来过几次?

吴老师:每人一次。

(录音压混)

记者:两个女儿一个出国9年,一个出国5年,她们只分别回来过一次。这期间,吴老师和女儿们的联系方式和通讯业的发展同步,从写信、打长途电话到发电子邮件,(渐出打电脑声)现在是坐在电脑前,通过IP电话直接交流。

——(出电脑接线员录音:“Thank you for using dial page.”电话拨号声)

吴老师:又没人接,怎么今天都没在家。

(电话嘟嘟声压混)

记者:很不巧,那个周末,两个女儿都不在家,直到我快离开的时候,吴老师仍在轮番地拨着两个女儿的电话。

(电话嘟嘟声渐隐)

记者:中国社会的改革开放让年轻人有了更多的机会去外面的世界一展身手。为了美好的明天,他们出发了。有的出国留学,有的离乡务工,当大量的青年农民背着行囊走进城市成为打工一族时,有人用“民工潮”形容其规模之大。而他们年轻的身影后留下的,是他们日渐老去的白发爹娘和被学者们称为“空巢”了的家庭。

据统计,中国有老人的家庭中,老年人独居和身边没有成年子女的“空巢”家庭占四分之一,而且这个比例还有上升的趋势。

(出录音:社会学家李先生)

李先生:从传统的中国人的家庭来看,这个赡养模式是在农业社会形成的。人们守土为重,形成大家族,以不流动为前提。中国1949年到1979年还是以不流动为特征的。应该说,中国20年来最大的变化就是出现了流动。现代的生产模式、生活方式、社会结构已经必然威胁到传统伦理道德价值了。

(录音止)

记者:说起传统伦理道德,最有代表性的一句就是我们都耳熟能详的子曰:“父母在,不远游”。如今,这一条古训已被年轻人的前程和年轻人身在其中的激烈竞争冲得无影无踪。也许嘴里还哼唱着“常回家看看”的歌曲,而双脚走在了离家千万里的路上。

当我把话筒从老年人转到他们的子女、当今的中青年人面前时,我听到了无奈的声音。

(出录音)

毛女士:我在东直门卖货。早晨起得挺早的,下班回来又挺晚的,一天挺辛苦的。离我妈还挺远,基本上一个月回去一次。这边也离不了,孩子面临上高中,一天的家务活也挺重,回来得做。总觉得对我妈他们有点欠缺吧,就是有心无力,就这样,没有办法。

陈先生:你看,我吧,跟我父母住一个院里,他是南房,我是东房,离着也就那么五六米,但就是没时间过去。说没时间过去是瞎话,总归,亲生父母无所谓,就不过去了,有一搭无一搭了。工作非常忙,四十多了,也是身体上不适吧,太疲劳了,懒得过去了,并不是咱不孝顺。

记者:有人形容说,孩子像风筝,亲情是拴住风筝的线,线的终端握在父母的手中。而当我采访了一位22岁的大学生之后,我不敢肯定,那条拴风筝的线是不是断了。

(出录音)

记者:你想过怎么做算是孝顺父母?

大学生:平时没想过这种事情。

记者:你假期的时候是怎么安排的?

大学生:因为有学校的安排,还有对自己今后发展的安排,要上一些辅导班,经常会放假就不回家了。

记者:你知道你父母怎么想吗?

大学生:不知道。他们肯定想我,但想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

记者:反过来说,你想不想你父母呢?

大学生:平时没有空闲时间想。父母把生命给了你以后,尤其到了这种时候,大家都独立了,谁对谁都没有太大的依赖性了。

记者:你平时和你父母是什么联系方式?

大学生:打电话。半个月打一次吧。

记者:说些什么?

大学生:没什么好说的。

记者:你没说让他们注意身体啊?

大学生:这个,我想得很少。

记者:你的那些同学呢?

大学生:有的人一个学期都不给家里打电话。

记者:写信吗?

大学生:也不写。因为,他们有的从小学就开始在学校住校了,独立生活已经非常习惯了,对父母、对家的概念已经不那么清晰了。

记者:那你的概念呢?

大学生: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吧。

(录音止)

记者:这位大学生的回答很让我惶恐。10年后,当他成为老年人物质赡养和精神赡养主体的时候,他的父母亲会是怎样的境遇呢?或许社会学教授周孝正的一席话会让他一些模糊的概念清晰起来。

(出音乐)

(出录音:几位社会学家)

李先生:中国的情况不在于几代同堂,而在于在人们的生活中有一种观念,要求代际之间有一种很融洽的关系,父母对子女的照料、子女对父母的孝顺都是不可或缺的。

周先生:创新的前提是保守。保守什么?应该是保守人类文明的成果。孝顺父母当然是人类优秀的文明成果,它是维持一个社会、一个家庭、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文明的可持续发展的最主要的一种价值观念。亲情,是人类最基础的一种美好感情,而且是人的一种基本需求,如果说这种基本需求都没有了,说我们发达了,我们有钱了,那整个就是“搬砖砸脚”。面向21世纪,作为中国的国情,我觉得应该特别强调亲情。

李先生:会有一部分父母,他们会因为子女的出走、子女的不在、子女的不关心而感到心里很忧郁,从社会的角度看,还是应该有一些呼吁的声音,使得这部分孩子能更多地关心父母。

陈先生:社会不管怎么发展,不管怎么强调人的独立的意识,但亲情是人类难以割舍的精神上的家园。

(录音止、音乐渐隐)

记者:我的一位朋友,他父亲已经去世5年了。没有父亲的日子,他时常会想起父亲。

(出录音)

魏先生:我爸临去世的那年春节,我回到老家了。我和我爸住一个房间,他就老试图和我说些什么,就是唠叨他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而这是我不愿意听的。晚上,11、12点,1、2点,他还唠叨个不停,而我困得要死,他老跟我说。我说,爸,你别说了行不行?呆了一会,他又说起来。或者,他让我倒点水,弄得我实在没有脾气,我忍无可忍地说,爸,你不要再跟我说了,你再跟我说,我就到另外的房间睡去了,说完,我就走了。

记者:你爸在这个房间怎么样,你知道吗?

魏先生:我捂上耳朵。他不是真的想喝水,我知道他就想要我在旁边,但那时候我的的确确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听他唠叨。

记者:现在回想起这件事情,你觉得是不是那时候太年轻了,不知道老人的需要是什么?

魏先生:不知道吧,的确不知道,反而觉得他没事找事。事情过去了,才慢慢明白,可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叹息声)

魏先生:能多陪父母呆会儿就呆会儿,能跟他们多聊聊天就多聊聊天。他们不单单需要我们给他多少钱,多大的房子,多请一个小时工或保姆来伺候他们,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对父母有一种依恋,他们老了,变得很弱小了,他们需要你的安慰。

(录音止、音乐起、音乐压混)

记者:“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有些事情永远不能追回,有些遗憾永远无法弥补。做儿女的你,也有悔之晚矣的叹息吗?

(出拨电话、通话声)

儿:妈,是我。

妈:你怎么样?

(压混)

记者:又一位游子在给远方的父母打电话。一根细细的电话线隔山跨海,能否承载得了父母的期盼和儿女的责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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