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挪威的森林有感
挪威的森林观后感
直到如今,我仍然认为《挪威的森林》不应该算作村上春树文学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熟悉村上春树的人应该明白村上作品中所带有的那些明显的特点和印记,而在这部作品中,村上的笔法忽然传统了许多。大体想想,与之相似地长篇作品好像仅有《且听风吟》、《国境以南太阳以西》,或许还有,一时想不起来,如今的《1Q84》貌似也属此类,但没看过不好轻易定论。在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里,《挪威的森林》是一个有趣的意外,但也只能如此。
做一个简单的比喻,村上文学是一颗长满细小绿叶的大树,《挪威的森林》则是树上大于其他绿叶很多很多的一片红叶。当人们谈起那棵树时大多会说有片红叶子的大树,正如谈起村上春树时人们大多会首先说出《挪威的森林》。
《挪威的森林》出版于1987年,而在1985年长篇小说《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出版,并获得第21届谷崎润一郎文学奖。据村上春树自己介绍,写完《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后,有了筋疲力尽的感觉,而他也有些写烦了,想换个手法来点与以往不同的东西。而这就是我说认为它不是最具村上文学特色作品的原因之一。
而从另外一个侧面看,《挪威的森林》有点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感觉。村上春树曾写过一部短篇《萤》,也没想过之后的下文。而由于讲谈社的一位编辑说其喜欢《萤》,想接着看长些的,村上便加长,结果扩成了之后的《挪威的森林》。在美国学者杰鲁宾的一部专著中谈到这部小说时有这样的文字:村上夫妇于4月返回日本,主要是为了跟出版商碰头以及读长条校样。她们9月份回到罗马时新书也正好上市,夫妻俩都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本书的出版奖永远改变他们的生活。
说这么多跟这部电影无关的话,无非是想说一个观点,《挪威的森林》只是村上春树的一部长篇,它并不等同于村上春树,更不能完全代表村上春树文学。而看过了电影版的《挪威的森林》,我这个平时不怎么看电影的人虽然说不清拍得怎样,却有一个感觉,这只是一部电影,并不完全等同于小说《挪威的森林》。看了它,貌似很难理解为何这部小说销量如此之高,传阅之广。
电影看得少,所以不知道怎么去判断一部电影的优良可劣,所以只能简单称之为观后感。在得知这部小说要拍成电影时,第一感兴趣的就是小说中的主人公的形象。或许在将文学作品具象化时,人物形象是比较受人关注的一个方面吧。总体来说,跟心中的想象有点不同,渡边好像太阳光了些,有些不够颓废。直子在电影的前半段笑容太多,印象中看小说时这部分感觉比较压抑,后面感觉很好。绿子,没有想象中乖巧和无厘头,据说村上曾承认小说中绿子的某些特征是以其夫人村上阳子为原型的,不知道电影中所表现的与书中的哪个更接近现实。
另外的一点感受则是电影前后的反差对比度有点不够,在小说中直子和绿子的对比非常强烈,当绿子出场后,无论是气氛还是情节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柳暗花明的感觉。欢快的绿子与忧郁的直子有着明显的区别,而在电影中这种感觉貌似没有那么强烈,更多是在人物的言语中有所表现。不知道这些是否可以在电影中通过技术方法或者什么进行改变,也可能小说和电影就有这样的差别吧。
曾经在一篇帖子上看到过村上的读者讨论小说《挪威的森林》给人印象最深的情节,而被提及最多的两个情节在电影中都没有具体表现。一个是同学清晨在寝室里做广播体操的情节以及那段搞笑的对白,另一个则是绿子和渡边在绿子家阳台上一边饮酒唱歌,一边看对面着火的情景。总的感觉,电影关于小说情节的选取还算不错,只是有些环节有点交待得不够清楚,或许是与电影的篇幅时长等有关吧。爱情故事,有点莫名其妙地爱得很强烈的感觉,感情深化缺少了一个培养的过程。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电影对于原著的表达能力。最直观的感觉是这部电影在尽量准确地表现原著的内容。看电影的时候能引起很多对于原著的回忆,不过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电影无论如何按原著表述,都很难将村上春树原著中的村上式文学特点准确地表现出来。如注重细节、小物件,幽默、调侃的语言风格以及交响乐、小资情调和絮絮叨叨的文风等等。但想想电影与小说是两种形式,文字并不能由影像完全展示,这些也可以理解。
回头想想,村上春树的作品实际上大多貌似都不适合拍成电影。有些内容故事性不强,即便看小说也摸不准主题。有些则很虚幻,若拍电影,可能得借助大量的科技手段。还有些则是属于隐喻深刻,不易理解,电影形式可能也就更难理解或者无法准确表达。所以,《挪威的森林》这部电影也有许多值得称赞的地方,毕竟其比较完整、清楚的展示了一个故事。尽管电影是电影,小说是小说。
如果看电影或者原著后不理解村上春树的文学表达内涵,那么就看看下面这段村上写给中国读者的话吧:
我的小说想要诉说的,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简单概括一下。那就是:任何人在一生当中都在寻找一个宝贵的东西,但能够找到的人并不多。即便幸运地找到了,实际上找到的东西在很多时候也已受到致命的损毁。尽管如此,我们仍然继续寻找不止。因为若不这样做,生之意义本身便不复存在。结合这段话,想想电影或者原著,你又有何感受呢?
记得中学去书店闲转时,就曾看到过架上的这部小说。我相信很多读者、观众跟我一样,最先接触村上春树是通过《挪威的森林》。无论原著如何,无论电影如何,之于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挪威的森林》就像是初恋,带给你第一份感动,永远占据着心中的一个位置。不管时间变得怎样久远,它都在那里,远远地保存着一份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