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泪
我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蝶,飞越高山,飞过丛林,飞进花园,我目睹了世界的变迁。
——题记
我曾飞越高山,那儿有樱花草爬满山坡;我曾飞过丛林,那儿有牵牛花缠绕大树;我曾飞进花园,那儿有满眼绿意。可能你不相信,我在春天曾有多少美好的收获,那些,的的确确真实的存在。
秋天转眼就来了,这是一处遍布落叶杂草的庭院,院里有群过家家的孩子。有个孩子发现了我:“瞧!那里有只金蓝色翅膀的蝴蝶,别玩了,抓住它!”我还没来得及振翅,已经落网,被塞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任他们围观着啧啧称奇。我拼命地扑棱翅膀也无济于事,我悲叹、哀号:我还没有伴侣,我的人生还太短暂,为什么命运之神不继续眷顾我?殊不知我的哀伤那么的目光短浅。
夜,失去呼吸般的静,我黯然、麻木的打量着周围,昏暗的灯光下,这个屋子更显破旧,隔着玻璃罐,我仿佛都能嗅到霉味。忽然传来说话声,我趴在瓶底,索性静静地听:
“最近是什么鬼天气?前儿是酸雨,今儿又来冰雹,庄稼都被糟蹋光了!&hllip;&hllip;”是这家男人焦急的声音。
“还能怪谁啊?还不是那几家该死的化工厂,弄得这一带乌烟瘴气。”女人忿忿不平。
“哟,你倒认得准凶手?”男人揶揄。
“谁不晓得?他们一来,咱们村不就坏事不断?!对了,隔壁几个村也是呢。”女人说。
“那是,前两年也就觉得气味难闻点,这两年,咱在地里干活,小半天就是一身灰,现在可好,村口那条河,脏成啥样啦,咱连喝口干净水都难,今年的庄稼又&hllip;&hllip;”男人叹着气。
“你知道不,咱隔壁的大姐,听说受不了化工厂飘来的那种刺鼻气味,前两天心脏病突发呢。不是说送医院了嘛,怎么没救回来?”女人疑惑着。
“救啥啊?就这破地方,她男人推着辆三轮车把她往城里医院送,哪管用?早耽搁了,人还没送到就死了!”男人顿了顿,鼻子轻哼:“送到也是个死。”
“为啥?”女人惊问。
“你没听村里传啊?咱这省城发生大面积的瘟疫呢,医院东西金贵着呢,想看病?你就算拿上红包,没个熟人,还不是请不到医生给看?”男人也有点怨气了。
“唉,天灾人祸,他爹,咱以后这日子咋过啊&hllip;&hllip;”
&hllip;&hllip;
这时,周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女人惊叫:“该死的,又停电了!”静夜中,听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男人和女人倒沉默了,他们一定都在忧虑今后的日子。
没有人会知道,墙角的玻璃罐里,有只金裳凤蝶幽幽的哭泣。
半夜,倾盆大雨,凌晨,一场山洪淹没了沉睡的村庄,也淹没了这个焦虑而还抱着希望的家,汹涌浑浊的激流中,一个玻璃罐起起伏伏,里面有只茫然的蝶:我,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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