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史三书读后感
最近读了严耕望先生的《治史三书》,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肃然起敬。通过这本书,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坚强而纯净的学术人是什么样子的。我觉得这比任何史学研究方法都更重要。
在作者的中学时代,已经是崇尚理工科,大学文科毕业,多半找不到合适职业。本来作者的理科成绩,一直为师友所看重,由于兴趣的原因,他却决然投靠历史系。他当时的想法是:天下没有勤奋的人会找不到饭吃,只不过物质生活有好有差而已。
并写道:初出学校那几年,诚然有过近于断炊之虞。但总的来说,仍是生活得不错,实处我预料之外
我觉得,作者在高中时代,就能明确自己的志向,真是难能可贵。更可贵的是,他清楚的知道,承载这个志向需要付出的代价,并能能一以贯之,这要大智慧和大毅力。若无此智慧和毅力,难免随波逐流,碌碌一生。
正如作者的老师钱穆先生对他说的:近人求学多想走捷径,成大名。结果名是成了,学问却谈不上。比如五四运动时代的学生,现在都已成名,但问学术,有谁成熟了!第二批,清华研究院的学生,当日有名师指导,成绩很好,但三十几岁都当了教授,生活一舒适,就完了,真么能谈得上大成就!你如能以一生精力做一部书,这才切实,可以不朽!
你将来必然要成名,只是时间问题。希望你成名后,要自己把持得住,不要失去重心。如能埋头苦学,迟些成名最好。
通读全文,作者可以说是没有辜负钱穆先生的希望的,作者写道:例如我目前所写历史地理方面的问题,三十几年前就已开始准备,中间二十年毫无生气,几乎无人知道我在做这种工作。但一旦开始写作,就每年可出若干篇在《唐代交通图考》的序言中,说付出三十七年之岁月
也难怪钱穆先生在1973年写给他的信中会说:
大陆流亡海外学术界,二十余年来,真能潜心学术,有著作问世者,几乎无从屈指。唯老弟能淡泊自甘,寂寞自守,庶不使入有秦无人之叹。
陆象山说过:今天下学者,惟有两途,一途朴实,一途议论,此书读罢,才能明白朴实之途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