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追风筝的人》观后感
Im going to find a boy. His father meant a lot to me. For you, a thousand times over.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抛开罪恶感,重新找回那个善良纯真的自我的机会我们一天天在自己平凡的日子里过活,然后不停地追寻那个属于我们的共同仰望过的天空。
2003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阿富汗裔美国医生卡勒德胡赛尼的小说《追风筝的人》在美国问世,随即,他因该作品获得了2006年联合国人道主义奖。
小说讲述了一个受到阿富汗文化背景着色的故事。在那个遥远、备受战争折磨的国度,在那个近几十年不断发生武装冲突的全球性焦点之地,所发生的那些亲情关系、孩童友谊、请求宽恕的勇气以及只能存在于爱当中的救赎的大众主题。《追风筝的人》是这样一部作品,它拥有十足的吸引力,无论你身处何处、无论你经历过怎样的文化熏陶、无论你肤色如何,都会被它深深地感动。
不久,梦工厂的制作者们便把这部小说搬上了电影银幕。在我看来,《追风筝的人》是一个以一种充满感情、能够引起你无限回忆以及美丽的方式描述的故事。同时,当电影以它独特的蒙太奇手法将这美丽的故事翻译成画面,它让我们相信:荧幕所营造的那个强烈的情感氛围,足以给予更多受众以绝妙的心灵满足感。《追风筝的人》以视听语言的形式契合了原创著作所要展现的主旨,当文学文本转化成编剧作品,当戏剧创作转化成导演阐述,当一系列繁复被胶片最终记录,那一刻的影像记忆,再不是我们脑海所能想象得出的缤纷之境,它带有电影艺术独特的逻辑之思,夹杂创作者精神积淀下的艺术造诣,它的出现,足以让观众的视觉盛宴混同着心灵感应在审美移情的作用之下倍加异彩纷呈。
一.阿米尔的救赎
2000年美国加利福利亚,知名作家阿富汗人阿米尔接到一个电话,将他带回了童年的岁月
1978年阿富汗喀布尔,阿米尔是富家少爷,仆人阿里的儿子哈桑是他忠实的跟班与玩伴。阿米尔从小怯懦胆小,常因此遭父亲责备。为了帮助阿米尔重拾果敢与勇气,哈桑提议与阿米尔一同参加当地传统的风筝比赛,并赢得比赛。这场风筝比赛让阿米尔经历了终身难忘的事件,两人的命运随之改变。
比赛的胜利让两个小伙伴赢得了一枚风筝,突然,风筝线断了,风筝被风吹跑,哈桑不顾一切替阿米尔追赶风筝,途中却遭遇流氓强暴,面对同伴被暴打,阿米尔的怯懦再次发生作用,他抛弃哈桑独自逃跑,而内心满是愧意。之后的日子,父亲对哈桑的赏识让阿米尔内心充溢着妒忌。一次偶然,他故意栽赃哈桑偷了家中手表,并希望以此重拾父亲爱怜。可是勇敢的哈桑却坦然承受了盗窃的罪责,同年,仆人阿里带着儿子哈桑离开了阿米尔的家,从此,音讯全无。随着阿富汗战争的爆发,阿米尔和父亲移民到美国,过上了新的生活。
影片放到这里,画面跳切,(画外音)电话声响起,电话是阿米尔父亲的老朋友拉希姆卡恩打来的,他希望阿米尔能够到阿富汗去寻找哈桑的的儿子,因为哈桑已死。此时此刻,等待阿米尔的,除了满目疮痍的家乡、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有难以启齿的秘密。
阿米尔说:我在寻找一个男孩,他的父亲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影片寻着这条线索纵深发展。拉希姆卡恩告诉阿米尔:现在,回去故乡再好不过了,因为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毋庸置疑,《追风筝的人》是在追寻一条自我救赎之路,这条路对于功成名就的阿米尔来说绝不仅仅是一条通往故乡之路,也不仅仅代表对国破山河、远方亲人的无限牵挂,它似乎印证了在人类苦难的深处,那种坚持不懈的信念。
我们平凡之人艰难的遭遇在历史中不过是一朵浪花,但当这些浪花汇成了一道海浪,当每个人都是历史的亲历者,在颠沛流离的岁月中,即使远离家园身在他乡,故乡总有你割舍不掉的情结。而这,就是电影之魅,《追风筝的人》延续了这种难于言表的魅力。
二.缺憾 ﹑美
貌似很多小说家都很喜欢抒写关于遗憾的故事。生活中的许多情境,往往因为时间因素的累积而变得无法弥补,因此,在遗憾情结的终始,总隐藏着一种缺憾美。
中国人很喜欢把无论多么坎坷离奇的结局圆满化,这并不是因为只有圆满才是美的,而是圆满赋予人类更多期冀,希望的回归几乎代替了被悲伤充斥着的痛感。而严谨理智的西方人似乎更热衷于去面对,即便战争,即便苦难哪怕乾坤永无扭转,这过程依旧缺憾并美着。西方思维始终坚信,拥有并不意味着得到,回忆的苦涩所扮演的是生命中最长久的教诲。
我们永远无法去预测,并去强制改变一个本应顺其发展的结局。像是《追风筝的人》,错过的情感再也无法挽回,这样的结局可能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合适的。当功成名就的阿米尔因为儿时挥之不去的梦魇和记忆,在良心上受到了难以忍受的折磨,毅然回到塔利班残忍的暴权制度统治下的时刻,这个过程,已是影片最好的结尾;当他回到那个印记了他与哈桑两个人之间一点一滴的城市的时候,当他决定面对自己的心魔,勇敢地迈出了走向救赎之路的时候,当他要正视长久以来困扰着自己的那些秘密,做最后一次大胆的尝试的时候,当他希望将一切都重新归进正轨,找回那个被遗失在了过去的自我的时候,这一切一切,已然是最好的结尾。正如《滚石》在2008年对这部影片的评论:不可否认,影片有的时候确实显得有点贸然,对于小说中提到的阿富汗文化的细节上处理得过于简单化了,甚至到了吝啬的地步,不过,这些都不足以掩盖它的闪光之处,因为自我救赎的一生弥补了缺憾,有时候,过程已说明一切。
透过现象看本质,导演马克福斯特只是将相对残忍的情况与社会的等级之分,用一种迪斯尼式的理想状态表现出来而已。阿米尔和哈桑灿烂而多舛的童年足以表现这一切,而剩下的,便是作为观众的我们,对于这一本质的无限追思。
简而化之,人生中,我们没有必要知道断线的风筝会飞到哪里去,甚至连它的影子都不值得去追随。但只要你能为小小的它而付出真心,它就一定会在你所追寻的方向!
缺憾并不意味着美感的丧失,像是荒诞的外延,它是美感的升华,让我们停留,停留于这一瞬:断线的风筝﹑丧失的机会﹑消失的时光这一霎那留给灵魂的依然是璀璨的回响。
三.喀布尔之痛
《追风筝的人》在2008年获得了奥斯卡奖,而受众并不了解的是:原创作者卡勒德胡赛尼实际是在描述他自己的故事。并且,这部作品是他十年磨一剑的处女作,凝结了他充实的个人感情。即使是8年后的今天,在回顾这一经典之著的同时,仍无法把它同作者所要表达的内心区别开来。
胡赛尼,1965年出生于阿富汗喀布尔,后因战乱与父亲移民美国,毕业于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医学系,现居加州。正好同影片中主角阿米尔的故乡,环境,职业,转变,如出一辙,反映了胡塞尼对故乡炽热的真情,而这种情绪,在满目疮痍的阿富汗化身为一种痛,一种民族分离,骨肉离别的切肤之痛喀布尔之痛。
有人说胡赛尼是个会写故事的人,用简单的笔触便可勾勒出生动的画面。影片中画龙点睛的美丽风筝更成为牵动人们视线﹑心弦,并代表阿米尔与哈桑友谊,甚至兄弟亲情的象征,以及后来因追风筝所引起的背叛。胡赛尼似乎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将战乱来临前美丽如画的阿富汗,以及战乱后千疮百孔的祖国进行了鲜明的对比和描绘,更是利用影片中阿米尔父子的移民事件带出了一幅生动形象的移民生活画卷。对于他而言,风筝的那一边系着的是个梦,难以实现的,他自己的梦。他想表达的,不过是人性的怯懦和柔弱后的忏悔与自我救赎。在哈桑被强奸的那一刻,这种懦弱的心已经濒临他所能承受的极点;又在祖国灾难,人民流离失所的那一刻,这种懦弱完全到达他所能承受的极点。
放风筝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追风筝的背后却隐藏了不美好的多面人生。丑与美总是如影相随的,在美的背后,丑正探出半张脸庞。人性的复杂,在一只摇摇欲坠的风筝上,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影片的开头和结尾都出现了这样一句话:For you, a thousand times over. 为你,千千万万遍。开始,是哈桑对阿米尔说的,而最后,是阿米尔对哈桑的儿子说的。影片最后似乎是有意通过这句话和流露在哈桑儿子脸上的笑容来表现一个救赎的完成,而这个关于阿米尔的自我救赎,隐藏了更加生动的东西,他的懊悔,他的愧疚,他的民族之痛这个痛,又何尝不是胡赛尼心中的痛,这种痛感,沁入剧作者﹑导演﹑直至观众内心深处,产生同感,并足以上升为人性的崇高之美。
喀布尔之痛,隐匿于作者灵魂,而我们,在影像的恢宏告白中体味着超越个体的民族大爱。爱,最初源于哈桑对阿米尔的同伴挚爱,之后是伴随于阿米尔的身心洗礼;爱,充斥着阿米尔对战乱故乡的悲悯怜惜,之后则是伴随于人性最光辉的大义。
深层意义上,阿米尔的忏悔对象并不仅仅是哈桑,也包括他自己以及他的父亲和家庭,更不能忽略的,是他的故土。忏悔的完成,再一次把他和故乡的关系确立起来。从一个流浪的异乡人,变回祖国文化角色的一员,这种转换是来之不易的。这个深层次的隐喻,不过是通过他童年的旧事来作为媒介完成,最终,他终于和家乡,和自己的故国取得了谅解,并重建了彼此的精神联系和文化血脉。
当然,人性的复杂,仅仅通过一部影片是不能充分表现出来的,但取其一斑,便可窥视人性的众多美好与罪恶。
五.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