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读书笔记800字(精选笔记)
刚刚把《一句顶一万句》看完,这是我看的第二遍——第一遍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这本小说围绕着河南延津这个地方展开,上部是出延津,下部是回延津。涉及的主要人物有三个,这三个人是祖孙三代。第一代叫吴摩西,第二代叫曹青娥,是吴摩西的继女,第三代是牛爱国,是曹青娥的儿子。吴摩西是延津人,因生活中的种种变故,带女儿曹青娥离开了延津。在路上,父女不慎失散。吴摩西辗转到了陕西咸阳。曹青娥则被人贩子卖到了山西沁源,并在山西沁源生下了牛爱国。牛爱国也因生活中的种种变故离开家乡,为了解开心结又辗转回到延津。吴摩西的出延津和牛爱国的回延津,都是因为生活变故,而生活变故与小说中出现最多的两句话有关:谁和谁说得着,谁和谁说不着,意思就是两个人之间有或者没有共同语言。
老话说得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但是这部小说告诉我,人注定是孤独的。也许在我们遇到烦恼的时候,别人的一句话可能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个人不一定是我们亲人,也许是我们朋友、同事或者其他陌生或者不陌生的人,甚至有可能是一场雨或者一阵风。而且,这个点醒我们的人也不可能永远与我们灵犀想通。偶然的心有灵犀会给人一种身受洗礼的感觉,但是这样的美好不可能与我们终生相伴。我们不能奢望此刻的“知己”能成为我们一辈子的知己。这样的美好都是过去,未来还有未来的美好。而未来的美好就在于我们对当下点点滴滴的珍惜。我想,牛爱国根本不可能找到当初的章楚红了。
小说通过曹青娥之口总结出两句话:第一句是“人这一辈子,啥都能选,就是不能选日子”;第二句话是:“过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以前”。这也是最触动我的两句话。因为看到这两句话时,我想起了自己的一个梦:去年,2022年,一天晚上,我梦到自己和母亲相对而坐,在我们中间是一张很大的桌子。我说了一句话:妈,我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后来我醒了,发现自己的枕头湿了。从上大学开始离开山西,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做那个梦时也有十四年了。家乡山野,家乡的人,虽然经常在梦里出现,但是终究是回不去了。跟从前的同学朋友们联系时,我的感觉仍然停留在很久以前,也很希望我们见面后仍是当初的感觉。而这本小说让我看到了人与人之间情感发展的另一种结果——也许,当初的感觉真的回不来了。
“我原来杀猪时,听你说过,信了主,就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前两件事我不糊涂,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后一个往哪儿去,这几年愁死我了。”杨百顺对老詹说。
杨百顺最想跟罗长礼一样喊丧,可惜这活儿不常有。他想上学,被父亲的假抓阄戏码阴了。离开卖豆腐的老杨,他跟老曾杀猪,师傅有了续弦,利益分配的不均等。来到染坊挑水,谁知“放”走掌柜的猴子,逃离时遇上意大利的传教士老詹,改名“杨摩西”,跟老鲁破竹,闹翻后在蒋家庄挑水,社火里扮的“阎王”被县长看上,就在县政府种菜,还“嫁”给了卖馒头的寡妇吴香香,改姓“吴”。吴香香和人私奔后,吴摩西带着继女巧玲被迫假装寻人,谁知弄丢了巧玲,他又从新乡去了开封、洛阳,寻不得人,回不了家,他改名“罗长礼”,最后落根咸阳。
从杨百顺到杨摩西,从吴摩西到罗长礼,他的一生经历了父子、兄弟、师徒、雇佣、夫妻关系的叛离,颠沛流浪。
在他遇到的众多人物中,可分成了两类,“说得上”的和“说不上”的。说得上话的,无论亲疏,隔千山万水、跨重重关系,冒天下人之大不韪也要和他说上一句话;说不上话的,枕头挨枕头睡着,吃一碗饭、流一脉血也心隔着心。
为了这个“说得上”的人,“说得上”的一句话,好“喷空”的杨百利从卖豆腐的儿子成了火车司炉,庞丽娜舍下为他做鱼的牛爱国跟人跑了两次,姑娘牛爱香到了四十岁才嫁人,曹青娥一生都想回延津找继父吴摩西,临死也没有见上继父的孙子……爱好、爱情、知己……大家都在寻寻觅觅。
刘震云用“喷空”的形式给我们讲了老百姓百十年来寻找的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一句“说得上”话的故事,似乎我们从生到死走过的路吃过的饭都是为了找到这一份精神的慰藉,或知心,或家常,或有见识,或能码清事情,或只是一句“你说呢”,或是他和她的话,或是我们谁都等待的一句话。
牛爱国还在找,芸芸众生都在找,全书中独有老詹不用找。从意大利来中国四十多年,他只发展了八个教徒,每天被自行车驮着去各个地方布道但没有人听,可是他并不孤独,他有一幅画,画着宏达的教堂,开着明堂的窗户,里面装的是他不灭的信仰,背面写着“恶魔的私语”,纵然你有几百次想杀人想放火,但画在、信仰在,你的心就明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