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此间
时光匆匆而过,我们都会遗憾光阴似金却无法挽留,只怨时间太瘦,指缝太宽。於是,在人们苦於抓不住时间的时候,我便时常品味时间遗留的光景,或遇或求,但愿醉梦此间,闲看流水斜桥,伴古典,且尽千觞。
我爱佳人,尤爱才子佳人流传千古的故事,说不上情有独钟,但教我欲罢不能。想起卓文君,那位秀外慧中的才女,那时的她拥有多少女子的歆羡,亦有多少女人的追求,而她,却选择了摒弃了万贯家财,与一个无官无品的书生远走他乡,後又过起了当垆煮酒的生活。怎料得,其夫司马相如被圣上所赏识,便上京做官。皇宫之中,他有尝不完的玉盘珍馐,品不尽得金樽清酒,上不完的春花秋月,怎容她放心得下。发生情变的司马相如让我觉得,他们这段古典童话一定会始於浪漫,而归於现实。然而,历史却给了我漂亮的回击。因为我看见司马相如如何萌发抛妻之念,亦看到卓文君怎样用自己的才情和坚贞唤回丈夫,使其回心转意。
卓文君,美!
与司马相如相对的,是清朝第一词人,纳兰性德。其名如词,既有深情款款的性格,也具孤傲不羁的文人性格。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道出了多少人儿的情思;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让多少人惜取眼前人;一句“我是人间惆怅客”令多少读者潸然泪下。一位拥有锦衣玉食的满族人,却爱恋着汉家文化。满纸黑墨浸才情,他对亡妻用情之深,其悼词亦为中华悼词巅峰之作。不屑纸醉金迷的他甘愿与汉族文人舞文弄墨,自比“不是人间富贵花”。他的愁,不如唐後主来得激荡,不若李易安人神共悲,他的愁,那麽迷茫,说不清,道不明,这也就是问什麽许多当代学者说他无病呻吟的原因,或许要是有了唐後主的境遇,说不定,纳兰的词就算登峰造极了。不过,相比某些专家的评定,我倒更倾向于其友顾贞观的说法:“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啊!
或许,也正是他的愁,验证了其薄命的徵兆,他的一生,好似华丽登场而仓促谢幕,望着漫天飞舞的梨花,也只能在唱“心绪凄迷”,远远地叹息,远远地无可奈何&hllip;&hllip;
这个生活在三百年前的男子,使我看见了古代男子身上不逊於女色的美!
又一个安详的午後,我坐於庭院,呷了一口清茶,继续邂逅那美之韵,复醉此间。
我闻到了菊香,田园之中,一双清澈的眸子中映出抽发的嫩芽儿;我听到了塞外琵琶,而後,音律又随着滚滚车轮渐行渐远;我看到了朱栏玉砌,後唐却已物是人非,一代君主沦为阶下囚,而一位词帝,正走向人间&hllip;&h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