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映成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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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征兆的在某个冬天里把春天瓦解了。那些春回大地鸟语花香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就像是渗入泥土中的花,刚绽放绚烂就毫无踪影。对于冬天却发疯似的喜爱,并在心中封存了一份又一份类似决绝冷漠的自以为是。甚至还凭借着浅薄的人生阅历去妄言春日下的虚伪与邪恶。就像是来不及追上公车反而去讥讽行人,不曾用心观察处身环境,反而妄自菲薄地在他人的言语中沉沦。只不过到了今年,泥土中又钻出了新芽,又出现了去年与我绝缘的花红柳绿,我便又狂热地跟着众人上山春游入园赏花。镜子里的嘴角又变成上扬的弧线。
类似这样的毫无理由地喜欢什么或不喜欢什么,我几乎常常都有,那些反反复复的例子层出不穷。
然而在霜打的清晨我想起某个人,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命运的牌局,一切在里面打乱又组合,再次混乱后又组合成其它的形式,似乎与过往毫不相关而又那么相似。不知最后是赢或否,自然也不知道某人在我心中也是如何的位置。
没有一件事是一定的,我们不可干预也不可怀疑这些事物是否会存在,甚至我们无法铭记,所以那些虫蛀般的表面华美的喜欢同样会毫无缘由地殆尽。
可我一直认为思想是短暂盲目的麻醉剂。
信誓旦旦地表明恨透了某某某,神态自若地宣告某某某不懂人情或不长脑子。每次反悔便当什么事情也不曾有过,像无忧虑地把烦恼悔恨如磐石般扔出去,也不管身后早已被砸得凹凸不平。人的一生不能有太多悔恨,毕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挽回。
说起父母,很自然地想到他们的啰嗦与多虑,也很自然地看见子女桀骜而又不屑的神情。然而如今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一句句貌似庸俗重复而又没有架子的话,是用真理在支撑。不可抗拒的压迫力,致使在过往的抨击下仍然伫立在一代又一代的情感中。即便我如今明了,但若退至幼年,我仍然会选择这条路——抵触反对他们的路,这不是思想的片刻麻木而是人人都会尝试的心路历程,甚至这是既定的规律,这种规律,同样也是在几年后像我这样的时候,懂得他们并依赖他们守护他们的规律。这些规律经久不衰地缠绕,绕成只有过往才可解开的结。
几年以前我还无比热衷地追求玩具。那些小小的东西记录着我的成长,以及难以阐述的不解——类似于小弟弟小妹妹玩玩具时放光的双眸和无比纯净的笑声。甚至我不记得自己是否有过这样的年华。也许是因为一旦迈入十四岁的界限便无法回头的缘故。那类似于天与地的界限,不曾减弱或消失,容不得我去回首与怀念。导致我现在则已一个俯视的角度和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对待那些孩子们,对待那些自己也曾有过的狂热。这种狂热往往没有后悔更深厚,更浓重。
而这一切根本没有后悔的必要。它完全出于自己的内心而呈现的直觉,它甚至没有被旁人染指。那是真正的改变,自然没有后悔。
现实与过往的区别往往只在于,即便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也不曾改变的坚持。说白了也就是没有必要:既然已经改变就没必要惋惜。没什么懊恼,没什么忧虑。久而久之它便也只是一条伏线,预留的伏线,类似于起承转合的什么。没有必要机械般地受牵引反而跌入深谷,即使粉碎了也只留下冰冷的碎片和繁琐的丝线般的不甘与抱怨。
过去讨厌的东西,现在却又一个又一个地热衷了起来,我不知记忆深处中所剩下的空间,是否还装得下过往的爱好?
曾经我是那么讨厌那些小摊小贩。一些赶时间的学生买了东西扔下钱就走,小贩眼睛里首先是那令人厌恶的警觉,甚至还扯着破铜锣嗓子吼道:“喂,给钱没有?许多时候还把别人拖回来告诉他钱在哪,有时别人不理他他还委屈地抱怨。而有的时候,他也会很关心别人“你们多久放假?“多久打铃?会不会迟到?“买这个吧很好用。尽管这些话有太多的商业色彩,但还是令人不那么反感。
曾经我对某某歌星追求得近乎狂热,每张专辑都去买,海报明信片铺天盖地整个墙面,有事没事哼他的歌。而今莫名其妙地讨厌他,毫不吝惜地像猫磨指甲一样撕下所有海报,扔掉所以的唱片,看到他还反胃。
不知多久把童话书、故事书总之一年前买的书全部卖了,其中有不少是我曾经看了一遍又一遍的,而如今不过只有九元七角的价值而已。
以前超喜欢早晨,而现在,看着一辆又一辆快挤爆的公交车、一车又一车还在尖叫的鸡鸭、吆喝着的菜农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过去那么讨厌上学,而现在,只要可以和我爱的几个兄弟天天见面,即便是三百六十五天不休假我也会喜极而泣。
没有什么后悔的,更没有什么欠缺的。在我看来,每一次抉择都没有错误的理由,它们都有着无可非厚的存在于世的原因。既然选择过了,改变过了,我便不会后悔,反正都必须经历,不如让自己的担子更轻。
太阳从东边升起,必然从西边落下;人既然有选择的勇气,必然要有承受的能力。这都是我们不可否认的真理。
蓝田日暖,沧海月圆。
我一直默认我的改变,没有人能断言它的价值何在,也都不能够去质问过往为何会消失,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些什么。无法言说不会悔恨的改变,无人知晓的独白也许是它最好的,存在方式
四川省德阳市德阳中学初二十班:李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