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面对那束花的时候
叙事
2024-11-30
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题记
(一)丁香无言
我伏在桌边,与那束丁香,相对无言。
我垂下目光,轻声问:这是哪里?这里就是你的家乡啊。你十年没有回来过了。那束花在阳光中轻摇花瓣,给我以同样轻轻的回答。
你骗我!我陡然提高的音量震落了眼角的片片晶莹:这里不是我的家乡!我的家乡有田垄,有小溪,有树林,还有一座又一座绿草荫荫的山丘,有无数朵白的耀眼的云,还有那只会跟我捉迷藏的大黄狗我说不下去了,心口堵得难受。
丁香还是那样平静地开了口:你三岁那年回城里后不久,来了一大帮拆迁的工人,他们有铁锹,有车,还带着几台可怕的轰隆轰隆的机器,他们日日夜夜破坏着这片土地。花没了,树没了,白云也走了。你三月离去,四月我们漫山遍野的丁香一朵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又随着飞扬的尘土一起凋零了。
我默默地听着,心口有什么东西碎了。
窗外,是这座钢筋铁骨的森林。远处,那座工厂粗大的烟囱,像张开的巨口,一刻不停地向天空,向阳光,向这片我爱的深沉的土壤,喷吐着滚滚黑烟。而我,无处可去,又无处可归。
于是,只有伏在桌边,与那束丁香,相对无言。
(二)独家记忆
丁香,白云,你们知道吗?我们一直都在,从未改变,改变了的,是时代。
当你们在四月的春风里静静凋零,归入红泥,我早已把那不败的芬芳铭记;当你们在天空中悄无声息的游移而去,我早已把你们的身影收入心底。
十年记忆,十年风景,十年从未消散的乡情,所有这些,我都已深深刻进自己的生命里。在某一个角落,让它们绽放成我的独家记忆。
原来,这片大地从未改变,白云旧在,丁香绽放依然。无论过去,还是将来。
我知道,它们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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