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刘先生
刘先生出生于1970年的初春。刘先生出生在农村,排行老二,家中的长子。刘先生从小不是那种安静的孩子,他的不安分,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先生最伟大的壮举是在小学开学的第一天,老师问起谁当班长时,他第一个把手举到老师鼻子下面而且喊得最响亮,从此,刘先生经历了小学六年的班长生涯。他看着全班上自习,坐在讲台老师的位子上拿着教鞭,专门敲抬头或说话的人,别人都交作业的时候他却一个字都没写;学校组织一起去挖地瓜,他偷跑出去耍,别人都把自己的篮子装的满满的往回走,他担心被挨骂就就跑别人地里偷一篮子;小时候村里放电影,他因为太小家人不让他去,他就点着煤油灯跑到地瓜窖里把所有的地瓜刻成自己喜欢的形状;在上课的时候看到别人认真听讲就偷偷捏别人;在别人家的草垛里点鞭炮;夏天的中午趁别人睡觉偷跑到河里洗澡;每个星期不是砸破个碗就是砸破个盆子这些都是常事。那时候刘先生的母亲整天到别人家里道歉,刘先生也免不了一顿打,但都是过了就忘。后来,刘先生慢慢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三天两头上房揭瓦的孩子了。再后来,刘先生的父亲要退休了,刘先生就去接了他父亲的班。那一年,刘先生十六岁。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每天骑自行车走20里的路两个来回,走出的村庄,外面是另一个世界。每天任命的从最基础的学起,干又脏又累的活,刘先生无数次拽着母亲的胳膊喊着不想去了,他的母亲心疼的摸着他的头说:傻孩子,接班是件多么好的事情。那时候,刘先生一米七五的个头,还不到一百斤。1989年,刘先生一家搬到了城里。池女士从小在城里长大,家里的小女儿,因为长得漂亮所以经常有媒婆上来说媒,她因为不想那么早嫁人就一直拒绝着,最后还是在她母亲说了一句要不去看一次吧独自一个人去了。就是那一次,她认识了刘先生,池女士怀着没成的心,结果就成了。1994年,刘先生与池女士举行了结婚典礼。1995年,他们有了第一个女儿。女儿出生的那一天,刘先生哭着对自己的小姨说:小姨,我终于要当爸爸了。后来,我见过刘先生年轻时的照片,又高又瘦,帅得很,他那高高的鼻梁是一代一代遗传下来的。刘先生喜欢唱歌,他依旧改变不了那爱出风头的本性,在早些年街头唱歌时,他都是第一个报名。刘先生还写得一手好作文,文邹邹的语言,形象的很,我想也许当年他就是用那些文邹邹的语言把池女士哄来的。刘先生一直喜欢打篮球,在前些年,经常下了班跑去打篮球,最后都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池女士把他从篮球场拽回家。小时候每次我缠着他带我出去玩的时候,他都在最后带我去趟篮球场,可我从小就不喜欢这些球类,为了哄我去,他每次都给我买一面小红旗和一个红色的哨子,在他打得大汗淋漓的时候,我就站在一旁傻乎乎的挥着小红旗,吹着哨子,时不时的喊两声爸爸加油,刘先生说那个时候他超级得意。在很多年前某个夏日的晚上,刘先生牵着我的手回家,那天晚上的天空很恐怖,密密麻麻的星星,厚重的云,像一张大网,把我们覆盖。我抬头说:爸爸你看,天上那么吓人。刘先生捏了捏我的手说:有爸爸在,不用害怕。那句话,我今生难忘。小学时学校开家长会,要求每位家长给孩子写一封信,所以的家长都以孩子为开头,只有刘先生的开头是我亲爱的女儿。在我五年级的那一年,刘先生有了她第二个女儿。妹妹几个月大的时候,刘先生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几天以后,在隔壁写作业的我哭得惊天动地,拼命地喊他偏心眼,只疼妹妹不疼我了,从此以后,刘先生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我的房间。后来,我们就一天天在长大,刘先生和池女士一天天在变老。刘先生一直责怪我没有叠被子的习惯,形容我的床就像被炮轰了一样,每次说起的时候我总是以晚上睡觉还要睡觉干嘛还要叠被子为理由然后被他的那你早上吃饭中午和晚上为什么还要吃饭反驳的无话可说。然后刘先生就每天帮我叠被子,早上一次,晚上下班一次。我赖床,每次我和刘先生恰巧一起放假的时候他就跑到我房间去唱歌,挠我脚心,知道我气得在床上打滚他才肯笑着出去。就这样,我的生命中到处布满了刘先生的脚步,凡是我走过的地方都跟随者他的气息,我爱他,同时也怨过他。但他依旧是我的刘先生,那个在每个下雨的晚上站在离校门口最近最显眼的地方的刘先生;那个给不会做饭的我做炸酱面的刘先生;那个每次在我和池女士吵架的时候忙着来回劝和的刘先生。他曾在我最叛逆的时光写下这么一句话迷途的羔羊快回家,狼有反哺之意,他说青色的果子还没熟是酸的,它应该呆在枝丫上接受岁月的洗礼。从调皮捣蛋的童年,到早早步入社会的少年,到青年,到壮年。刘先生还是成为了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爸爸,好丈夫。刘先生曾经说过:我为我有两个女儿而感到骄傲。刘先生,我也为我有你这样一个爸爸而感到骄傲。繁华高二:刘佳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