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
借浅光洒落一地的惬意,借明亮穿纱而来的塌实。在充盈歌声的空间中,她轻喃一边和描述非尔普斯那句相同的话,她,也许活在未来。
很多人都曾和她抱怨,他们丢失最初的梦想。她嘴上浮起淡淡的笑,只叹年少春衫薄。她把她的梦想唤作,亲爱的梦想,依然紧紧攥在手心。
也许弹指一挥间,未来就到了。站在雾气氤氲的路口,凭着内心的炽热与笃定来回穿梭,只为等一轮明日从东升起时,她能真正看清并把握把握方向。
也许这些情境只开在她的梦里,十六岁的夏夜,拂来一阵芬芳。她贪恋梦中的真善美,她接受现实中的残酷与绝望,她依旧以这样的姿势走着,跑着。
未来离她很远,因为梦想而遥远。未来与她只在咫尺之间,因为她还握着只属于这个年纪无法扑灭的激情。她知道,一路上,会受伤,会畏葸,会寂寞,但她亦需要梦想在未来复生。
她喜欢仓嘉措的一首诗。我想,我来这一世,不为别的,只为贴着很多温暖,而在这温暖里,一定有好多好多光阴,让我醉,让我疼,让我一生不忘记。
她愿意做一个用心铭记别人给予过的温暖而忘了自己曾给过谁温暖的人。
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一些问题。
比如为什么有人和她说绝交时她只会垂头难过,且还要别人帮她解释挽留。比如为什么不是她气势凛然地把绝交二字扔给人家,是不敢还是从未想国。比如为什么她会把听了一遍就爱上的歌整整听了一下午,甚至听了几年都不会腻。比如为什么她真的生气时不是冲别人大喊大叫,而是安静地转过身。
她也不打算把这些问题弄明白,这样的迷糊,是好事。如果非要一个理由,那么她已经想好了,因为她的父母都善良,都坚持。
她依旧。他们说几年未见,还是老样子,随和,善良。她毫不客气地把这些话收下,心中藏不了的喜悦显露在脸上。笑容穿过两岸光阴,她很想对某个曾经陪她走过的人说,我还记得你。
记得你。几年相逢。爱未凉。
她习惯把每一个遇见过的人都记在本子上,本子带着新鲜的尘埃味,承载着好多曾经在记忆中闪耀的名字。所以,当某一个曾经陪她玩过家家的孩子站在她面前却认不出她时,她还能说,我还记得你。
直到今天,她的本子所记的名字已经超过一千。随便指一个,她都能说出他们之间的故事。开心,难过,气愤,或含泪。
这些加起来等于满足。
某某某又跟她说。你正在走向你的未来,要边走边唱。
呵,她走在路上,呵,她还要歌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