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挖笋•黄牛
我的老家在农村,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山林。由于山上泥泞难行,所以我们只好穿着靴子一步步走。刚刚下过一场雨,走起来很容易打滑,连摩托车也寸步难行。我们走在泥泞小路上,脚底是带有芬芳香味的泥土,头顶是片片绿阴遮挡的天空,闻一闻,嗅一嗅,一股芳香夹着大自然的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走了一会儿,往远处眺望,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峦,上面种满了树,虽早已寒冬,但树还是那么碧绿,翠色欲流,轻轻流向天际。走了不久,我看见一棵树的树枝上镶嵌着许多滴小水珠,还有的垂在下面,就像一棵树上小小的积雪一格,格外有趣。我用头蹭蹭树枝,小水珠落到我的头上,感到非常清凉、舒服。
徙步走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挖笋的地方。那是一片小竹林,竹子个个节节高,竹顶上长了几十片翠绿的叶子。竹林里有许多坑,都是以前许多人来挖笋时留下来的坑,看来这片小竹林早已饱经风霜了。外婆扛起锄头,用脚探了探地,然后用锄头在地上刮一刮,顺便也翻掉一些杂物。挖春笋非常讲究,因为春笋藏在许多不起眼的地方,得用锄头锤,用力大可能会锤断春笋头,力小也很难挖出个盼头来,况且锄头还有一个下降的重力,实行起来非常困难。外婆手握锄头,尽力地寻找春笋,只见她脸绷得紧紧的,全神贯注地扫视着地面一切可寻找的线索。忽然,弟弟兴奋地叫起来:“这里!这里!有笋!“我们也闻迅赶过来,哇,原来是一个冒尖尖的春笋。我不由地感叹道:”小笋才露尖尖角,早有人群等着挖!“
外婆的劲头更足了,又是锤又是拔,春笋渐渐露出真面目来。它躺在泥土里,懒洋洋地睡大觉,那肥硕的身躯够我吃上三顿!望着春笋,我的口水都几乎要流出来,似乎连炒出来的味道都闻到了。当春笋挖出来时,我发现它身上有一圈圈凸凹不平的轮廓,猜那一定是春笋的真实年龄,又可能是它的裙子……一连串遐想想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这里呀!又有一个!快看!”弟弟的喊声接二连三。哦,又有一个冒尖春笋,外婆更勤快了,锄头的挖掘声那么有节奏。附近伟来几声清脆的鸟声,好像在为初春的到来伴奏,也好像在为我们收获而高兴。才挖了几下,又看到了一个笋。弟弟兴奋的心情早就按奈住了,呐喊声似乎响彻云霄。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有一条根挡住了去路,它拦腰横着,无法打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济于事。于是,我们向一位放牛人借了一把铲刀,铲刀的勾角弯住根,用力一拉,才把根拉断,挖出了那两个笋。
挖完第五个笋后,袋子都要破了,于是我们准备下山。下山前,我看了看放牛人的两黄牛,一公一母。公的那头细细地咀嚼着主人给它割的长草,他上下吞下咽,吃东西时下巴一豉一豉,好像一颗即将掉落的小水滴,上蹿下跳;母的则是走在一边,吃着地上的草。她的动作是那么缓慢,但非常文雅,仿佛她就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小女孩。两黄头黄牛的皮肤是那么黝黑,是那么粗糙,在满是绿色的山林里显得非常耀眼,非常突出。
我抬头望望天空,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脚下泥土依旧,火红的太阳也依旧。如果你能上山来体验生活,就会觉得劳动人民多么不容易。火红的太阳依旧,使万物焕发蓬勃的活力。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