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之一
叙事
2025-01-31
我是七岁上小学的，记得那一年暑假过后的一天上午，爸爸领我去小学报名。
我很不情愿，因为上了小学可能就不再好玩了，但爸爸让我去，我就不敢不去了，爸爸在我的眼里一直是很威严的，在我的记忆里，他很少笑，只是和妈妈一起聊天，拉家常的时候，就会笑一笑，但很少大声笑。那时候生活很苦，乡村教师的工资少得可怜，爸爸实在是笑不起来，寒假和暑假，只要爸爸在家里，他每天一大早，天来未亮，就要爬到很远的山上去砍柴，然后到离家十多里路的小镇上去卖。有时候，一大早，他就要去菜园子里去，去侍弄自留地上的种的那些茄、辣椒之类。
我跟着爸爸，走了两三里路，就到了小学。爸爸和小学的老师们都很熟悉，因此报名处的老师对我也很热情，所以尽管报名的人很多，门口挤着很多家长和孩子，但老师还是让我先进去了。按照规定，报名的时候，每一个孩子都要数数，只要你能数到五十，就算合格，然后，老师再让你用右手从头顶上绕过去，摸左边的耳朵，如果能够摸着，就完全符合报名条件了。我前面那一个小孩子，据说因为不会数数，老师不给他报名，家长求情也不行，就哭哭啼啼出来了。我数数是很厉害的，没有上学前，家里一旦需要到供销社去买盐油酱醋，妈妈都是让我去，因为我很会算数，一般的加减法不要用笔，只要口头算就可以，供销社的那位营业员总是夸我脑瓜子灵。所以，老师让我数到五十，我张口就数完了。不过，我个子小，右手臂要从头顶上伸过去摸左耳朵，我怎么也伸不过去。正当，老师脸上冒出难为情的神色时，我灵机一动，右手从后脑勺这边绕了过去，摸着了左耳朵，我说：“老师，快看，我摸着了！”老师看我是个机灵鬼，就拍拍我的脑袋，对我爸爸说：“谭老师，这小子将来肯定有出息！”就这样，我顺利地报名入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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