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写人
2025-02-17
我的童年,是和祖母一起度过的.父母的影子早就模糊了,模糊得只剩下清明节时坟前的野草.生活,就像坡地上的蒲公英,无奈的苦涩中,总有些幽香.那时,山里的日子,一包蓝靛,就是农家的全部颜色.奶奶那架老掉牙的纺车,缠完了太阳缠月亮,把我童年的酸甜苦辣,也都缠在了上面.当红日欲出未出的时候,晨曦被朝霞扑满金粉,大山给远天一片希.晨雾用亦真亦假的变换,幻化出无穷无尽的野趣.夏日里,坐在老梨树下,听奶奶讲故事,正在流失的晚霞,淡了黄昏,清香在蒲扇中飘逸.着奶奶指出的牛郎织女星,默数着满天的星斗,我的心中了欢乐和童话.上学那天,按照我们乡下的习惯,为了讨个彩儿,祖母给我绣了个大红冠子公鸡,挂在脖子上.就在那年秋天,劳累过度的祖母病了,昏睡了几天几夜,我真怕她再也不能醒来.就是那年,奶奶卖掉了出嫁时那对手镯,才给我凑足了学费.奶奶病好后,着我熬红的眼睛说:"孩子,你还没长大呢,我怎么舍得得走呢!"读中学时,每次回家,着老人菜色的脸,心里真不是滋味.我终于走出大山,到省城读书了.临行那天晚上,老人给我打点行李,缝补穿旧的衣服,我儿时的玩具,翻看我小时候用过的笔记本.夜深了,老旱烟在黄铜烟锅里闪烁着如豆的一点星火,老人家久久没有睡.到校打开行李我才发现,里面有十几个红皮鸡蛋和一双手工布鞋.双手捧着那双鞋,耳边又响起了祖母常说的那句话:"鞋穿不正,就要崴脚哇!山里的路是咱山里人走出来的呀!"那双布鞋,我始终没舍得穿.假时,拿回老家,珍贵地放在祖母出嫁时那口铜页包金的山榆老柜里.参加工作后,几次接老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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