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战争
65年前的战争早已硝烟散尽,但是,那不为人知的传奇故事像一首歌,一首用鲜血谱写的歌,一首用泪水凝结的歌,一首无法忘记的歌,永远唱响在姥姥的天空。
姥姥不高,头发花白,一脸沧桑,普通至极,只有她那残疾的腿支撑着她83岁的身躯顽强地走在岁月的风尘中,似乎讲述着一段厚重的故事……
她的腿,就像是干涸多年的湖泊,留下了斑斑伤痕。我常常问起姥姥:“你的腿怎么了?”
姥姥总是心有余悸地说:“那是在我小的时候——日本鬼子打到咱这的时候,只要听见有人喊‘鬼子来啦!鬼子来啦!’村里的人扔下活,撒腿就跑。我爹、我娘就带着我不停地跑,眼看着小鬼子就快追上来了,嘴里还唔哩哇啦地在后面喊。大家都拼命地跑,只听‘呯、呯、呯……’”
“他们开枪了,大家没事吧?”我急切地问
“还能没有事,有几个人惨叫着倒下了,我的命真大,只是腿被射伤了,我爹只好背上我,继续拼命地跑呀,跑呀……因为当时还很热,伤口很快发炎,迫不得已,只好找个土医生治,三拖两拖就成了这样……”
哦,姥姥,我那可敬可爱的姥姥,你是65年前那场战争的受害者,你就是一个有力的见证!通过你,那远去的战争又拂去了历史的陈迹,鲜活地展现在我眼前,那么残酷、惨烈。
我央求姥姥再讲讲她爸爸的故事,姥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沉重,叹着气,咬着牙,姥姥念叨着:“我与日本人有血海深仇呀!”
在姥姥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终于复原了那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传奇——
我姥姥的父亲,我的老外爷爷,在地方上是个能人,鬼子让他当保长,他死活不肯。后来,在地下党的劝说下,才当了庄上的保长。可巧那年,在战斗中受伤的八路与队伍失散了,留在村里养伤,他很谨慎,很隐蔽,可纸是包不住火的呀,还是让村里的狗腿子知道了。一天,那帮狗腿子像狗一样带领着日本鬼子突然包围了村子。后来,日本鬼子就派翻译官去找他。
“你快把那个受伤的八路交出来,相信我,大日本帝国不会亏待你的!”翻译官“得意”地说。
“呸!”老外爷爷脸气得发紫,狠狠地唾了他一脸口水。
“好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翻译官掏出手帕擦擦脸,表情狰狞,大喊道:“来人,快把这个老东西和他家里的人都给我捆了。”
几个鬼子、汉奸闻声上前,将老外爷爷、老外姥姥,还有我姥姥的一个大哥都绑了起来。我姥姥和她小弟弟被好心人藏了起来。
那些该死的鬼子把老人家推到了一块岩石上,那翻译官厉声问:“你到底说不说那八路在哪?”他没有回答,看着东方初升的太阳,又看到周围的松柏在风中伸着枝,吐着绿。
“你不替你自己想,也要为你的家人着想啊!”翻译官假腥腥地说。老人家依旧看着远方,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目光穿过云层,看到了北方很远的地方……
那坏蛋掏出枪,对准了他。他依旧望着遥远的远方,任凭那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火热的胸膛!
……
我痛苦地攥紧拳头,愤怒的眼里噙满泪水。
战争撕碎了一个家庭,也将仇恨的种子深深地埋在了姥姥心里。战争已经过去,但是,姥姥心中的战争还在继续,继续,继续在姥姥哽咽着的叙说里。
哦,我的英雄,我永远的英雄,你们就是那战歌里的一串音符!这首歌,我将吟唱,和着祖国奋进的乐章吟唱!
(指导老师 薛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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