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为何要滴泪走燕青
宋徽宗宣和四年初,梁山泊好汉受骗招安,宋公明带队进京。见过皇上后于当日又回到城外,静候消息。次日下午天使口传谕旨,要宋江等一百零八位好汉明日庆功楼领宴,百官为之庆功,天子还要亲自把盏。吴用起初听了大喜,但是当听到“庆功楼”三字,心中一震,疑云顿生。
吴用袍袖一甩,走出营去。他思潮翻滚,暗想庆功楼乃为凯旋将帅摆酒庆功之所,我等初受招安,无尺寸之功,怎有此恩遇?且天子亲自把盏,其中好生奇怪。朝中奸臣当道,不可不防!又思量道:“纵然说破,宋大哥必定不信,反怪我心多狐疑。若出面当众向头领们陈说利害,干柴续火,定摇动军心,枉自坏了大义。”吴用徘徊无计,心乱如麻,枉自满腹韬略,却救不下众位弟兄。想到这里,不由心酸起来,忍不住双泪齐流。猛可里忽听得一阵辔铃响起,吴用转身望去,见燕青射雁归来,在营前下马。吴用不由一动,一个念头蓦地扑上心头。
且说吴用回到大帐,含泪辞别宋江,上马而去。吴用一路洒泪,缓辔而行,两眼却不住张望。转过一丛树林,忽见燕青侍立路旁,吴用急忙下马道:“贤弟,是否等我?”燕青叉手道:“专候军师。适才见军师落泪,心中不明,又见军师独骑远行更是不解,望军师指教。”吴用说道:“贤弟,你机敏过人,为兄有难言之隐,不便明说,你当不能识破。为兄有十字望弟记取:‘伴君如伴虎,小心庆功楼’。”燕青听了猛然醒悟,不禁渗出一身冷汗。吴用叹道:“你主卢俊义是功利心重之人,至于其他弟兄,贤弟酌自为之。小心谨慎,勿忘我的言语。”这几句含糊的语言,燕青却字字领悟,急忙拜别吴用,返身回去。
次日,宋江整队进城,才察觉少了三十来名弟兄,一时哪里寻找?以后宋江平方腊回来,在庆功楼上被朝廷药死。此是后话,不提。
那日燕青回营后,悄悄与知心的头领说知利害,各人又去寻自己的故交,一时在义军头中引起了慌乱。他们明知去找宋江无益,反而把事情弄砸了。所以纷纷不辞而别,趁着暮色,各自散去了。燕青也不敢收拾行装,只带着弓弩、翱口腰刀,潜出营来,在夜幕中遥向卢俊义的大帐郑重地拜了几拜,然后折转身,沿着向南的大道,大步走了。
在路不止一日,燕青来到淮南,逐日信步漫游,倒也快活。这一日燕青忽觉路上人迹稀少,见一条山溪穿过密竹丛林,从悬崖上飞流直泄而下,瀑垂百尺,声如雷吼。燕青大悦,刚到山前,忽闻锣响,竹林中早跳出百十名汉子,为首一人是个彪形大汉,白黄面皮,脸长目暴,手持浑铁棍。燕青知道遇上了强盗,就与那人战在一处。你想燕青身法多快,二十余回合便打跑了那大汉。燕青知此处非久留之地,沿路快步刚行了二三里,突然身后人喊马嘶,一彪军马疾驰而来,拦住去路。为首三位头领刚要和燕青交手,却都放下了武器。原来那三头领却是阮氏三雄。
故友相逢,分外亲。聚义厅上各叙别情,欢声笑语传向深山。燕青又结识了刚才交手的那位好汉,名叫淮南小白狼。他本是本寨寨主,遇到从石碣村逃到这里的阮氏三雄,就让位给他们。
阮小二当下问道:“贤弟今后将做何打算?”燕青道:“不想朝廷仍放我不。小弟随身带有皇帝亲笔赦书,那是在李师师院中当面向天子讨得的,谅官家也奈何我不得。小弟今后将浪迹山林,了此残生。”小七听了冷笑道:“小乙哥枉自聪明,却如此不省得道理。不见柴大官人么?他倒是金枝之叶,家有丹书铁券,不也陷在大牢大中,几乎性命不保吗?若不是梁山好汉救他,今日骨头也烂了,还说什么一纸赦书!”
燕青豁然省悟。小二说道:“小七说得也是。贤弟不如在此寨歇马,待四方招揽其他弟兄,聚齐了便杀回梁山泊去,重振旗鼓,岂不是好。”
燕青只得点头,便留在寨中与阮氏三雄日夜操练人马,小寨日渐强盛。后来,燕青坐了头把交椅,带领一帮弟兄重新杀贪官惩污吏,抗金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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