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节公开课
早上听了一节公开课,是李森祥写的一篇散文《台阶》,由学校语文教研组纪玲玲老师主讲。故事内容讲述的是父亲一生建屋修台阶,成就他一生辉煌业绩的事情,结尾写道:
我就陪父亲在门槛上休息一会儿,他那颗很倔的头颅埋在膝盖里半晌都没动,那极短的发,似刚收割过的庄稼茬,高低不齐,灰白而失去了生机。
好久之后,父亲又像问自己又像是问我:这人怎么了?
怎么了呢,父亲老了。
纪老师就这个问题问了学生:为什么房屋建好了,父亲却老了?
虽然这个问题是问学生的,和旁听者的我无关,但这个问题却引发了我深深的思考。是呀,这可真是人生一大哲学问题,回答起来的确一言难尽。作为听课的老师,我只能说在这里需要充分挖掘课程资源,给学生提供更丰富的感性材料,让学生置身其中,尽情的体验、品味和感悟,让心灵饱受人生智慧的滋养,理解父亲的沧桑人生。
回到办公室,我一个人静下来,细心回想这个父亲的一生,捡砖捡瓦捡石块存角票,种田砍柴踏黄泥,劳累了一生,为什么房屋建好了,父亲老了呢?我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读到这一段,我能体会到朱先生读信时悲怆的心情,经历过世事沧桑的人,亲眼目睹父亲为了一家终其一生奔波劳碌的人,看到父亲年老体衰,耗尽生命而今风中残烛,怎能不让人揪心呢!我独自坐在床上,一任泪水在脸上恣肆,我心深深地沉坠着。
我想到了国培期间的一次报告,武汉解放中学的吴又存老师,就在那天早上,他用心给我们讲述了一个故事,有一位年近七旬的老母亲,小时候家里很穷,不得已讨米要饭,长大后他找了一个跛脚男人做丈夫,日子还算过的安稳,不幸的是,那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时候得了一场病,离开了人世,撇下了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家里顿时成了一盘散沙。但是,那个母亲坚强的支撑起这个家,为了能让她的儿子读书,他每天走几个小时的路,到县城里,背着小木箱走街串巷的卖冰棒,提着竹篮四处吆喝着卖馒头,风里来雨里去,他几年如一日。没有读过书的她不会算账,她就央求儿子一遍又一遍的教她。终于,他第一次学会了算账,为了赶在开学前攒足学费,他经常要把馒头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时还要翻越山头。有一天,天已经很晚了,又累又饿的母亲,昏倒在路旁,直到天亮了,才被人发现。是一位好心人把他送了回来。儿子见到他的母亲,激动地扑过去,紧紧搂住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流。母亲从身上掏出揉的皱巴巴、脏兮兮、汗津津的角票,看着这一切,儿子紧紧咬着下嘴唇,暗暗下了决心。终于,他考进了重点高中,伴随着母亲嘶哑的叫卖声和滚动的汗水,他又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儿子发誓,这一辈子要孝敬他的母亲。后来,这个儿子当了老师,就在他参加一次优质课赛回来,他给母亲买了一件母亲喜欢的围巾,回到家里,母亲忙着给他做吃的,儿子高高兴兴地进了盥洗室洗澡,准备洗完澡后拿给母亲看。可是,就在他走出盥洗室的时候,母亲倒在床上,任凭儿子怎样大声呼唤,她再也没有醒来。这个儿子就是吴又存,这个母亲就是他的母亲。
母亲和我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记得李玉刚和师傅马洪才的一段话,主持人问李玉刚,和师傅在一起的岁月,最难忘的是什么?他说,是和马老师相濡以沫度过的那段艰难的岁月。
美学上有这样一句话,美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可以想象,《台阶》的中的父亲,就是沿着岁月的台阶,让自己的梦想和辛劳化成人人可见的骄傲,生命的壮美。换个角度,既便是他一生没有建屋建台阶,他仍然在用他的一生的精力建造自己家庭的美好,同时,成就自己的人生。李森祥的父亲、吴又存母亲和我的母亲,岁月的台阶载着他们的辛劳,他们一生和子女们风雨并肩,在艰苦的岁月里依靠支持,彼此的情感在岁月的流光中被织成细密的牵连、不分彼此的浓汤,让各自的心灵在共同开垦的文化土壤中开出生命的奇葩。
父亲老了,这句话李森祥说得很沉重。
我也一样,我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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