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墓
一、死人复活
“死人复活啦!死人复活啦!”
“你知道吗,原来三年前被枪决的那个杀人犯丁大伟没有死。”
一时间,杀人犯复活的消息传遍了榆林市长山县的每个角落。当然也传到了正在路边喝粥的一个人的耳朵里,显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比较兴奋,因为他的脸上又泛起了他职业性的微笑。他就是全国著名的私家侦探——小李探长。
长山县处于丘陵向山地过渡地带,地势险要,风景秀美,但是交通条件很一般,有不少路段极其险要,下面便是万丈深渊。小李探长路经这里,见此处风景甚美,便临时决定在这里游玩几天。谁知到这里的第一天便听到了死人复活的消息。强烈的好奇心已经赶走了他游玩的兴趣,因为这时他已经走进了长山县公安局。
负责调查丁大伟复活案的陈队长久闻小李探长的大名,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
“丁大伟的妻子与同城一男子在长山县城的一家宾馆里通奸,被得到风声的丁大伟捉奸大床,丁大伟盛怒之下,用刀砍杀了这二人。”陈队长大致向小李探长介绍了丁大伟的犯罪动机。
“行刑那天我很害怕,于是就要了半斤白酒喝,我酒量不好,喝过之后就睡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发现行刑的警车掉进了路边的深谷里,几个武警队员全都摔死了。我自己砸在了几个武警队员身上,拣回了一条命,却摔断了一条腿。后来我挣扎着活了下来,并养好了腿伤,逃到了离家千里之外的TJ市,以收废品为生。可能是天要亡我,没想到在那里竟然遇到了同样在那里上大学的小姨子,于是我就被你们抓回来了。”审讯室里,丁大伟诉说了自己死里逃生的过程。
审完丁大伟,陈队长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小李探长说:“看来是一起交通意外。”忽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根据丁大伟的描述,出车祸的位置在刑场和火葬场之间,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有什么不正常?”小李探长问道。
“你有所不知,我们县的交通不便利,早些年,很多被枪决的死囚,尸体很长时间都留在刑场运不走,后来出于人道,每次枪决过犯人之后,行刑武警就直接将尸体送至火葬场火化。而丁大伟出车祸的地方是在刑场通往火葬场的位置,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小李探长点头表示赞同,并且说:“还有一点疑问,当时出了车祸之后,为什么武警方面没有报案搜寻失事的刑车呢?”
“看来我们要去见一见长山县死刑执行负责人,武警中队徐远徐队长了。”陈队长最后说道。
徐远队长50上下的样子,看到陈队长的到来,面带笑容的迎了出来。
“我来介绍一下,”陈队长说,“这位是长山县武警中队徐远队长,这位是著名私家侦探小李探长。”
听到“小李探长”这几个字,徐队长眼角掠过一丝不安,不过一现即逝,并很客气地伸出手去握手,嘴里说着:“你好,久仰大名啊。”
“对于丁大伟案,我要负全部责任,”徐队长先开了口,“出车祸当天,我刚好去外地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听到手下的汇报后,我就想,车子掉进深谷,车上的武警队员肯定全都牺牲了,于是我就安排人先把几名遇难武警家属安置好,给了他们大笔的补偿,并打算等会后安排队员全力搜寻遇难武警尸体。因为就当时长山县的情况来看,下深谷搜寻比较困难。后来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丁大伟家属方面,我也同样安排人做了处理。没想到丁大伟竟然没有死,这都怪我工作不力啊。要是当时及时搜寻,他也就跑不了了。”
“为什么丁大伟在刑场没有死呢?”小李探长问。
“我也说不清楚啊,”徐队长无奈地说,“我也想找丁大伟问个明白。”
看来这是一场意义不大的谈话,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但是又没人能给出答案。难道这真是一场意外吗?
二、一封匿名信
“尊敬的警察同志:你好。
我是长山县郊区的一个农民。听到杀人犯死而复生这件事后,我联想到了前些年我看到的一件怪事,有天我正好在刑场附近,我看到一辆武警车在刑场上弯了半圈,然后一个武警队员打开车门,泼下一瓢红色像血的东西,然后另一名武警向天空开了一枪,车子没停直接又朝火葬场方向去了。
这种怪事我已经见过好几回了。现在我讲出来,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我是一个文盲,这封是由我刚上小学的孙子代笔,字体不工整,请见谅。
此致
敬礼
一位农民
2007年5月6日”
第二天,小李探长刚到警局,陈队长便递了这封匿名信给他,并说道:“如果信中所说属实的话,那么丁大伟没死并非一个偶然,其背后应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只是,为什么徐队长对此事隐瞒不说呢?”
“徐队长不说我们也没办法,不过,”小李探长接过来说,“有一个人肯定知道这封信中所说是否属实,他就是火葬场场长。因为他不可能把一个活人拿去火化。”
接下来他又像自言自语一样的说“一个刚上学的小学生,一个文盲,写出的信竟然格式正确,语句顺畅干净,没有一个错别字,真是个有文化素养的文盲啊。”
三、火葬场场长之谜
来到火葬场场长家,小李探长和陈队长并没有见到他。因为他的妻子说他昨天出公差了,并顺便回老家到爹娘坟上上柱香,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看到有警察来找她丈夫,火葬场场长妻子忍不住问道:“他出了什么事吗?”
“现在还不好说。”陈队长含糊地答了一句。
场长妻子听了一下子紧张起来,显出一付有话要说却又犹豫不决的样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小李探长问。
场长夫人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好吧,我给你们说吧,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上面的话是我丈夫告诉我的,但我不相信,因为他从来没出过公差,也没祭拜过父母。这两天他好像有很多心事,并且临走时递给我一封信,并再三叮嘱我,一周之后若他还没回来,再把信交给警察,但我怕他出什么事,现在就交给你们吧。”
说完她递来了一个白色信封,只见里面信上写着这样一段话:“十年前,一个偶然机会,我结识了XY先生。并且据我所知,他制定并参与了一件极度侵犯死者人权的交易。
说起XY先生,他是一个衣冠禽兽,他是一个伪君子;他身处要位,他身兼要职;他能左右人的性命,他能关乎人的生死;他利用手中权利收受贿赂,他利用身份之便收人红包;他利用职务之便侵犯死者的人权,他利用职务之便侵犯死者的人权。
我这次出去公干,再顺便领略一下大好河山,只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要问我去了哪里,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我明白了,”看完信后,陈队长发话了,“信中的XY应该就是徐远两个字的开头字母,信中他指的人应该是徐队长。再联系上丁大伟“复活”事件,徐队长肯定是收了死囚家属的好处,将死囚偷放了,然后威胁并收买火葬场场长,让其保密,这样,所有的疑问就能解释清楚了。”
说完,他用征求的眼光看着小李探长。小李探长未置可否。因为陈队长的推理有其成立的可能性,但是仍然有几个疑点不能解释清楚:
一,丁大伟家境节拘,很难拿出为其买命的钱,因为那必将是一笔巨款;
二,信中明确指出“侵犯死者人权的交易,但若将死囚放生,并未侵犯其人权;
三,火葬场场长流露出了很强的矛盾心理,他好像既不希望报警,也想让报警,是否报警好像要依什么情况而定,因此他的心理也很矛盾;
四,火葬场场长是否也参与了那个侵犯死人人权的交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总之,不管怎么样,见到徐队长,这一切疑问应该能够水落石出了。
四、徐队长之死
当小李探长和陈队长再次来到武警中队徐队长办公室时,已是下午接近下班时间,不幸的是他们连徐队长也没有见到。
办公室文秘说:“徐队长一大早就带着司机去了东城老干部活动中心看望他的老师兼战友了。他很尊敬他的老师,一有空就去找他聊天,下棋,一坐就是一天,今天看来不会来办公室,明天你们再来吧。”
出了徐队长办公室,陈队长嘟囔了句:“果然是个衣冠禽兽,伪君子。”
然而,没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就见到了徐队长,不过,他却已经死了。他所乘坐的车子头部全部撞进了前面的货车车尾里,徐队长和司机都被挤成了肉饼。
“大概是晚上11点左右吧,当时车子进入一段长长的下坡地段,所有的车子都控制了自己的车速以保持车距。但是我看到前面的一辆武警牌照的车子疯了似的向下冲去,直接就撞进了前面一辆货车里面,于是我就马上报了警。”一位目击者向警察描述着当时的情形。
这次是意外事故还是蓄意谋杀呢?大家都在想这个问题。
事故堪查结果出来了,徐队长所坐的轿车在出事前刹车线和离合线有被剪过的痕迹,刹车线已经断开,离合线倘未完全断开。这次应该是蓄意谋杀!
第二天一早,小李探长他们便到了东城老干部活动中心调查。东城老干部活动中心占地几百平米,进去大门,由一条硬化水泥路分成两个部分,右侧依次是一幢老干部活动综合楼,一个停车场,一个诊所;左侧依次是一片户外活动场地,一个餐厅和一幢供老干部及其家属居住的居民楼。
小李探长他们一一对这些地方进行了调查询问,了解到了以后这些情况:徐队长(包括他司机在内)出事当天哪里都没去,一直在老干部活动综合楼里陪他老师聊天,下棋等,这一点很多人都能证明。
至于平时,徐队长每次来老干部活动中心时,也是几乎所有时间都和老师在一起,只是偶尔会去里面的夕阳诊所看一看他的老病友兼战友,现在的诊所医生田康夫。
徐队长和田康夫在部队时在同一个团部,平时不怎么认识,一次两人因为换肾手术,住在同一个病房才认识的。
两人的关系一般,徐队长说去看他,倒不如说是去看病,因为他需要定期过电理疗他脆弱的腰。
看来这次调查又没什么发现了。
小李探长此刻非常郁闷,他感到这次他的对手非常狡猾,他在牵着陈队长他们鼻子走。弄得现在他们每到一处,得到的都是新的疑问,而没有问题的答案。这次同样也不例外:徐队长到这里来难道真的只是看望老师吗?不是的话,他又是为了什么呢?没人能回答他。
想着这些问题,小李探长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那片户外活动场地上,有两个小学生正在那里玩着跑步车,并且边玩边攀比自己的家境。
其中一个说:“昨天有一个叔叔送给我一架钢琴,我爸说那是他在巴结我爸。”
另一个不以为然:“那算什么,前几天我爸还送给我爷爷一个有大人那么高的黑盒子呢,里面可是装着大人那么高的人参呢。”
“你吹牛吧你”
小李探长听了也不由的笑了。小孩子就喜欢夸张,自己小的时候也喜欢干这样的事。听到天真小孩的谈话,心情也好多了,于是小李探长就走过去逗他们:“这么说来,你们的家长都很有钱哦,一定都是大官吧?”
“才不是呢,他爷爷是这里夕阳诊所的医生,我爸爸才是大官呢。”收人钢琴的小孩子抢着说。
另一个小孩见自己被揭了短,赶忙转移话题:“我会叠变形金刚,你会吗?”说着就掀开书包,拿出作业本,撕下几页,趴在地上就叠。
“我,我,我要回去练钢琴了。”大官的儿子看来不会,赶快跑了。
见没人和自己玩了,诊所医生的孙子也走开了,留下小李探长一个人在那里感慨:“现在的小孩子啊,比吃比穿比家境比玩,就不比比谁爱护环境讲卫生。”说着他弯腰拾起了落在地上的那几页作业纸,揉了一下准备扔进垃圾箱。在寻找垃圾箱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小李探长掏出手机,并顺手将纸团装进了口袋。
“我们赶快回警局吧,另一组调查人员好像有所发现。”电话那头传来了陈队长的声音。
警局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破旧的红皮笔记本。
“我们在调查死亡司机的情况时发现了他的这个本子,里面记着一些日常琐事,不过有一篇内容写的有点奇怪。”一个警员介绍说。
小李探长大致翻了翻,原来是死亡司机的日记本,写的是2000年左右的事情,其中有一篇这样写道:“做徐队长的司机已经有几年了。徐队长这个人很尊敬师长,因为他一有空就去看望他的老师。
只是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徐队长去老干部活动中心看望他的老师的时候,有时候车上会放一个一人多高的黑盒子,他告诉我说里面装的是准备还给战友的字画,可以从来没见过他把黑盒子给过谁,并且,若黑盒子在车上,他就会在车窗上挂一个大大的中国结,若是没带就不挂了。”
看完日记,小李探长心里犯嘀咕了:一人高的黑盒子,那小孩口里说的一人多高的黑盒子难道是真的?
想着这些,他顺势坐了下来,忽然他觉得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挌腿,掏出一看,原来是那个没有丢掉的纸团。正要起身丢进垃圾篓里的时候,他忽然盯着手里的纸团怔住了,几秒之后,他飞快地展开那个纸团,并拿出了几天前收到的那封匿名信进行对比,笔迹竟然完全一样!
这样说来,匿名信是那个小孩子的爷爷,夕阳诊所的医生田康夫所写,他为什么写这封匿名信呢?并且,又为什么谎称自己是一个文盲农民呢?
小李探长思索着,他把关于这个案子的信息从头到尾过了一遍,最后,他又拿出了火葬场场长写的那个留言反复看了几遍,他觉得它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忽然,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际,他的嘴角又现出了他那自信的微笑,那是一种同样能给别人以自信和期待的微笑。
原来是他,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五、活死人墓
第二天上午,一个年轻人手捧着肚子,面带痛苦地走进夕阳诊所。他说他来老干部活动中心来看他的大伯,谁知道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应该是急性胃肠炎。田康夫医生给他打了点滴,让他躺在里间的床上休息。
这时,又走进一个年轻人,他径直走到田医生的桌前坐了下来。没等田医生开口便说道:“医生,我有一个心病,请你帮帮我。”
田医生面带微笑地问“什么心病?”
“是这样的,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侵犯死者人权的交易是什么?”原来后进来这个年轻人是小李探长。
田医生一听怔了一下,很快又笑着说:“我听不明白啊。”
小李探长道:“你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你和徐队长还有火葬场场长一手策划了这个交易,并且我隐约觉得这件事一定和死囚有关系,因为丁大伟“复活”之后,你做了一系列事情想把自己隐藏起来,并想要隐藏这个交易的真实内容。”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年轻人,我一句都听不懂啊,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小李探长没有理会他,继续向下说:“丁大伟出现后,你先写了一封匿名信,让我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徐队长和火葬场场长身上。
接着,你又玩弄手段,想办法让火葬场场长失踪,让我们认为火葬场场长的失踪一定与徐队长有关。这样,你不但灭了火葬场场长的口,又能成功嫁祸到徐队长身上。
最后,你再制造车祸整死徐队长,这样的话,所有对你不利的人和线索就全断了,你也就能成功隐身了。”
听了这些,田康夫笑的越来越不自然了,但他嘴上却依旧说:“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李探长依旧不依不饶:“别着急,我会让你懂的。
首先我可以证明匿名信是你写的。由于你孙子的作业本上的笔迹和匿名信上的完全吻合,这就不难证明匿名信是你写的了。
其次,我也能证明火葬场场长的失踪跟你有关系,因为火葬场场长已经在他的留言中告诉了我。信中他说的XY先生,大家很容易就想到了徐远队长,其实他同时也在暗指夕阳诊所的夕阳;
在对XY先生的评价中,每一条他都用意思重复的两句话来形容,尤其是最后一条他利用职务之便侵犯死者的人权,他利用职务之便侵犯死者的人权,他一字不差的写了两遍。他这样做看似为了加强语意,其实却是另有深意,他是要提醒大家他所指的其实是两个人,因为如果把每一条中的两句话拆开的话,前一句他是在说徐队长,后一句便是在说你,你们是同一类型的人;
当然,最后那两句莫名其妙的唐诗的用意就更明显了,因为里面都有“夕阳”二字。所以,这几方面都证明了你与火葬场场长的失踪有关。前两件事都与你有关,我想这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巧合吧,你说对吧田医生。”
这时候的田康夫笑容已经僵化,已经比哭还难看了。但是他依然嘴硬:“这只是你的推测,你并没有什么有力证据来证明,更不能证明我和什么侵犯死者人权的交易有关。”
“找到了。”这时从诊所里间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而刚才打点滴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
小李探长笑着走了进去,而田医生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在门诊的最里间,有一个被挡板隔开的小阁子,此刻已经被拆开,并且地板上有一个被地板砖盖着的洞,此刻也已经被揭开,由这个洞下去,便是一个小地下室。
看到地下室里的情景,小李探长惊呆了,埋伏在外闻声赶来的陈队长也惊呆了,因为在这个地下室里,此刻俨然关着7,8个活人,严格地说,应该是“活死人”。因为他们都是已经被宣布枪决的死囚犯。经证实,这些“活死人”的声带已经被破坏,不能说话。踡缩在角落里的火葬场场长也被陈队长认了出来,他也没有了说话能力了。
回到外面门诊,田康夫用发抖的手点燃了一支香烟,交代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当年在部队时,我与徐队长一起做过换肾手术。
当时为了买肾,我们都同乎倾家荡产,家里人也跟着受了不少苦。后来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钱加倍的从肾上找回来,可能我和徐队长真的是同一种人,因为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为了得到肾源,我们把目光盯在了死囚身上,因为他们迟早要死,而且是被社会遗弃的人。于是徐队长利用职务之便威胁并利诱火葬场场长,使其入伙。
刚开始我们只是在火葬场里将刚枪决的犯人解剖,取出其肾脏,但很快我们发现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找到买主的话,肾脏就浪费了,几十万元也就泡汤了。于是,后来我们就决定将那些被宣布枪决的犯人留下活口,并在我的诊所下面挖了一个小地下室把他们储藏起来,然后,再由我的儿子专门到黑市联系买家,买家随时需要,我们随时宰杀。”
“宰杀?他们可是人啊,尽管他们违犯了法律要被枪决,但也不能像畜生一样任人宰杀啊!我想,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侵犯死者人权的真正含义了。”小李探长心里思量着。
忽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便问田康夫:“火葬场场长为什么不在留言中直接把你点出来,而只是暗示呢?”
田医生回答道:“因为他自己心里犹豫不决。丁大伟出现后,我们必定会受到警察注意,于是我就和他商定,由我整死徐队长,然后让死去的徐队长为我们两个背黑锅。而在徐队长死之前,他必须在我这里躲起来以免被警察带去调查。
由于没有外人知道他在我这里,这就导致了他的矛盾心理的存在。因为,如果事情安全隐瞒过去后我不放他回去,他就等于为我白忙活一场,而他自己也难逃一死;如果直接说明自己在哪里,他又怕警察提前得到那封信,那样他就完全没有了瞒过警察的可能了。
于是,权衡之下,他还是赌我们能瞒过警察,并且我能遵守诺言放他回去,但是他又不能完全信任我,于是他就在信中把我也暗示出来了。”
“看来他对你的担心是对的。”陈队长接过了话茬,并接着问:“你们是怎样把死囚犯活着关在你的地下室的?”
田康夫继续交代说:“每次在枪决犯人时,徐队长都交代行刑武警留下活口,他们只需在刑场放空枪,并将准备好的猪血沷下去。然后将刑车开到火葬场,在那里随便找个死人代替其火化。最后他们再将死囚犯拉回武警中队。
在武警中队,徐队长会把死囚装在一个一人多高的黑盒子里,然后给我送过来,我们约好,如果车上有犯人时,他就在车窗前挂上中国结,如果没有就不挂。因为停车场就在我的诊所旁边,所以我能看的到。
犯人送到之后,我会在天黑没人时,让儿子去徐队长车上取,因为他的备用车钥匙在我这里。整个过程,我和徐队长根本不用见面,他只须在活动综合楼里陪他老师下棋聊天即可。
同时,那个要被枪决的犯人,在整个过程中会一无所知,因为他的酒饭里有我备好的蒙汗药。
听到这里你也应该明白徐队长是怎么死的了吧,因为我有他的车钥匙,我只需让儿子在他的刹车线和离合线上动下手脚就行了。
说实在的,我们计划的相当周密,这次若非是我想要除掉他们两个,自己一人独吞这笔财富,你们绝对查不到我们。”
到现在还说这种话呢!没人会去理会他,因为再狡猾的罪犯也休想逃过警察的眼睛,何况还有一个小李探长乎!
当田康夫被押出夕阳诊所的时候,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背后“嘿嘿嘿”地坏笑,吓得他浑身打了个冷战。因为这种笑声他太熟悉了,每次当有死囚犯被押赴刑场时,他也会在心里发出这种坏笑,那是一种狼遇上羊时才会发出的坏笑。田康夫茫然地回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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