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守宫砂(4)
直到这个时候,史正万才明白,征服一个心仪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该有多么的重要。以往,雪嫣的端正恬静让人不能心生漪念,可今天晚上的反常表现,让史正万明白了一个道理,表面上看起来再正派的女人,其实她的心里还是藏匿着一条冬眠的小蛇的。只是,这条冬眠的蛇的苏醒,得需要男人足够的热量。女人,就是一块土地,一把锁;而男人,就是犁开这块地的耕者,就是打开这把锁的钥匙。
史正万自打娶了雪嫣为四姨太后,整个人像换了个样儿似地,似乎年轻了许多。
两个人一好上,弄得其余那两房整日沉着个脸儿。尤其是大太太,每次远远地看见雪嫣在史正万身边笑逐颜开的样儿,就朝地下猛唾一口浓痰:“呸!这个臊狐狸哪儿好?不就有一盘大屁股和一双勾魂眼儿吗?”骂完了雪嫣,接着又骂史正万,“五十多岁了,也不知道啥叫个臊?整天和狐狸精搞在一块,不淘空了身子才怪哩!这个家非毁在这个狐狸精手里不可!”
耳垂上的红痣就叫守宫砂
史正万正当年,早将那种事儿使得是得心应手,再有雪嫣的配合,每次都将雪嫣瘫软得如一堆融化的春雪一般才肯罢手。每次,雪嫣都会让史正万感受到了前所末有的满足,雪嫣对此也是乐此不疲,老夫少妻的夫妻乐章奏得是琴瑟和谐。
几个月下来,史正万真可谓乐不思蜀。这天,两个人说着话,史正万便开始动手动脚,没想到,雪嫣却一把将他推开了。雪嫣今晚上的举动,让史正万不由一愣,心说怎么了?她对这种事从来没有拒绝过。
史正万还想上手,将雪嫣抱在怀里,这次雪嫣没有拒绝,只是羞涩地说:“老爷,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来那个了,八成是怀上了您的骨血。您实在想要,就上三太太房里去吧!三太太可是每天晚上都盼着您过去呢!老爷,三太太可是个好人,您不能总冷落了她呀!”
史正万一听差点儿蹦起来。结婚多年,娶了多房妻妾,硬是没见着一男半女,史正万为此烦恼半生,自己这么大个家业留给谁?如今一听说雪嫣有了,焉能不兴奋得跳起来?他搂着雪嫣亲了又亲,看了又看,恨不得像块玉坠似地捂在胸前。
雪嫣望着史正万嫣然一笑说:“老爷,您就先忍忍吧。等孩子生下来,您再……”
史正万掐了掐雪嫣水一般的脸蛋说:“雪嫣,我的小乖乖,你是存心让老爷我憋死呀!”
雪嫣“嘻嘻”一乐:“老爷,您要是不怕肚子里的儿子没了,您就随意。”
史正万摆了摆手说:“别、别介,儿子要紧呀!打今儿个起,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胎气要紧呀!”
雪嫣说:“老爷,我想明天请您陪我去北镇闾山的望海寺进香,请送子娘娘保佑,赐咱们一个三才俱全的儿子,长大了也好光宗耀祖呀!”
史正万盼儿子都快盼疯了,当即满口答应。可第二天一早,史正万陪着雪嫣正要起身,伙计林三儿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说:“老爷,大事不好了!押送关内的一批镖,在锦州城外的大凌河边上被人给劫了。镖师刘金龙被人当场打死,伙计们也被打得四处逃散了,只有闷墩哭着跑回来了。闷墩回报说,劫镖的那伙人仍然报号说是“九头鸟”的人。”
又是“九头鸟”的人!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史天万已经有三趟镖被一伙报号说是“九头鸟”的人给劫了,损失了差不多有十多万块现大洋。这次给人押送的是一批昂贵的中药材,少说也得赔雇主三万块现洋。照此下去,他史正万辛辛苦苦挣扎了大半辈子,创下的这份家业用不了多久就会败得一塌糊涂。以他史正万的威望,在辽西这块地盘上与他作对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这个人究竟谁呢?
凭直觉,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很显然是冲着他史正万来的。要是以往,每次走一趟价值贵重一点的镖,他都要亲自出马,可自打有了雪嫣之后,史正万对生意上的事就放手交给手下的人去做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几桩买卖都砸了。这不光是损失一些现洋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史正万几十年来创下的通泰镖局的大名就要一落千丈。照此下去,还会有谁信得过他史正万,还会有谁将买卖交给他史正万?这就等于是砸了他通泰镖局的牌子,断了他的财路呀!
史正万越想越怕,一时间,去望海寺进香的兴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得去辽西各处的绺子里打听一下,到底是何人跟他史正万过意不去?要是让他查出个分毫,他就要联合绺子里的朋友将这伙毛贼一网打尽。他要让这伙小毛贼看看,他史正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儿?可雪嫣这边又不能冷了,答应雪嫣的事不能不兑现,史正万只好吩咐贴身的伙计林三儿带着几名保镖和丫环杏儿陪着雪嫣去望海寺进香。雪嫣噘着小嘴满心的不乐意,史正万左哄右哄,雪嫣的气这才消了。
今天早晨的天气格外好,时值初秋,远处的医巫闾山就像横卧在辽西大地的一条苍翠欲飞的青龙,显得分外雄奇。半山的望海寺青砖碧瓦,雕梁画栋,远远望去,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雾霭之中,加之隐隐的钟声,使人疑似到了仙界。
望海寺始建于北魏孝文帝三年,分为上下两院,是辽西地区最大香火最盛的皇家寺院。
一路上,雪嫣想起死去的爹娘,禁不住泪水涟涟。此去望海寺,她要了却一份积压在心中多年的夙愿——在寺里,为她死去的父母作个道场,好让他们脱离苦海,早登仙界……
雪嫣正在伤感,忽听林三儿喊:“太太,不好了,前面有胡子!”
雪嫣一掀轿帘,可不是吗?前面的山坡上涌出一股子骑着马,背着“汉阳造”的胡匪,领头的中等身材,紫红脸儿,满面的杀气,望之令人生畏。只见他身上穿着紫红色宁绸上衣,蓝缎裤子,脚蹬青缎靴,头上扎着紫红色头巾,脸后垂着一尺多长的紫红色飘带,手里拎着两把德国产的镜面大匣枪。
就见胡子头手一挥:“勾道关子(合伙出击)!”
胡子们发出一声声尖利的口哨声,向轿车扑来。保镖们正待持枪还击,其中的一个早被打中了手腕,其余的见胡子势大,乖乖地缴了械。一个小崽儿(小胡匪)用枪管挑开轿车帘,笑逐颜开地朝着胡子头喊:“二当家的,是两个盘亮(脸蛋漂亮)条顺(身材好)的观音菩萨(绑来的女人)呀!这回,大当家的可该开开荤了!”胡子头说:“少他妈的废话!谁要是打这两尊观音菩萨的主意,看我不抹了他的榔头(割下他的脑袋)!”二当家一声令下,小崽儿们谁敢不听?一个个变得循规蹈矩起来。
雪嫣等人被人捆绑着蒙了眼,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崽儿们解开雪嫣身上的绳索和蒙眼布,雪嫣放眼一望,自己置身在一处豪华的房间里。屋子里边铺着猩红的地毯,八仙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这哪儿是什么胡子窝,分明是一户有钱人的书斋。外面,胡子们正在唱着酒令:“当朝一品卿,两眼大花翎,三星高照四季到五更,六合六同春,七巧八马九眼盗花翎,十全福禄增,打开窗户扇,明月照当心。”
雪嫣妈活着时,她不止一次听妈说起过,年轻漂亮的姑娘被人绑了票,没有一个能完完全全地回来,十有八九是被胡匪们给糟蹋了的。雪嫣想到这儿,不由得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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