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是怎样娶到孙二娘
孙二娘是《水浒》中响当当的人物,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容貌姣好,丰姿绰约,风流多情。当地许多青年对她很是羡慕,来孙家说媒的也络绎不绝。但孙二娘都看不中,最后却相中了一个外地公子。这位公子是谁呢?他又是怎样赢得孙二娘的爱呢?这话还须从孙二娘比武招亲说起。
济宁州正是桃红柳绿的季节。这一天,太白楼客寓住进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只见他头戴六楞抽口硬壮巾,左鬓角插一朵杏黄绒球,身穿深绿色箭衣,脚踏一双牛皮快靴,腰佩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威风凛凛,好一派英雄气概。他听客人们说老君庙前有一老者在比武联姻,不禁动了好奇之心。
到了老君庙,只见人圈中央站着一位五十开外的强壮老头,神态平和,两目炯炯有神。一看就老人有着极高的内功。在他背后的长凳上坐着个不满二十的姑娘,眉似翠羽,齿若含贝,十分娇美,她眉宇间透出英气,配上那身轻装礼束,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巾帼英雄气度。只见那老者抱拳向四周作了个罗圈揖,然后笑着说:“在下孙元,携小女二娘到贵地已有几日,一来以武会友,二来为女择婿,这也是我辈流落江湖之人高不攀低不就所出的下策。不论农士商贾,贩夫走卒,若有意者均可下场走去,请了,请了!”
老者话音未落,就听一大嗓音霹雳般地震响了:“你等闪开了,洒家来比武招亲!”一道人影掠过围观者的头顶飞落在中央。人们都惊奇地“咦”了起来。原来,来者是个头上精光发亮的秃和尚。
孙元倒退一步,随即就和颜悦色地招呼:“好汉来了!没曾想竟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六根清净的出家人,怎么能涉足到这红尘的儿女私情中来呢!”
那和尚哈哈大笑道:“你又没写僧道无缘,洒家来来有何不可?如攀了这份亲,洒家立即还欲,阿弥陀佛!”和尚言语不伦不类,但长相却不凡,阔额方颌,浓眉大眼,腰圆膀粗。那姑娘脸上飞出红云,两眼含怒。
孙元说:“既然如此,敢问大师傅法号怎样称呼?”
和尚说:“不敢,不敢!法号悟觉,俗名李霸。老丈人请先进招,洒家不敢以少欺长。”
孙元说了句“休得胡言”,也就不容情地踏罡门、进中宫,一招“双风贯耳”,向和尚头部击去。
和尚以“脱袍让位”后退一步,抖抖袍袖,轻易地躲闪过去。他嬉皮笑脸地说:“我是注定要做你的女婿,结个缘,先让你三招。”
孙元的气上来了,他猛地身子一长,两臂上举,全身关节骨碌碌的一阵响,掌中“叶底偷桃”,右腿“枯树盘根”,袭击和尚的中下盘。和尚还是油腔滑调地说:“老丈人何必如此凶狠!”说话间,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丈余高,倏忽是又使个“大鹏展翅”飘落在孙元身后。孙元连出两招落空,知道来者不是好惹之辈,一个转身又与和尚打了个对面。
和尚笑道:“三招让过,老丈人休怪,小婿要得罪了。”说完,两手左右一分,以“凤凰展翅”开招,就地一个“黄龙翻滚”,已到了孙元的眼前。然后猝然腾身,右拳“饿虎掏心”才发出,就势一个阴反阳,招式成了“太白举酒”,眼看已袭到了孙元的喉头。孙元使出了擒拿手,沉着应战。他心中明白,自己一旦败在和尚手下,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决定用绝招胜那和尚。孙元用八卦九宫掌中的龙形手分左右猛击和尚两肋。和尚却不偏让,袍袖舞得团团转,猛地一个“袖里乾坤”,两手紧紧抓住了孙元的双腕,随即吼叫一声:“老丈人,过来吧!”想把孙元拖双腕。顷刻间,两人像哼哈二将似的对持上了。他们是你不饶,我不让。两人同时运气较力,“乒乒乓乓”,踏碎了脚下的青砖。
在这刻不容缓的刹那间,坐在长凳上的姑娘已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抽出双刀横向和尚砍去。没等姑娘的双刀近前,那和尚早张口一喷,一道白求恩光直奔姑娘的面门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在人群中观望而却步的少年公子气贯手臂,早抛出了一枚“泰山石子”,直奔白光而去。“当啷”一声,只听那和尚一阵“哇哇呀”怪叫,脸发紫绀色,他忙松开抓住孙元的双手,两臂抱住***直喘着粗气愣在那里。和尚心里明白,是那少年公子抛出的暗器击在了自己口喷的白龙剑上,使他的内气受到了挫伤。和尚决定先报这击剑之仇,然后再收拾孙元父女。他满脸杀气,眼射寒光,一步一步地向少年公子逼去。谁知,那少年公子不但不惧,反而坦坦荡荡地跳进了人圈,笑着迎住了和尚。
两人相见,分外眼红。和尚双手合十,口称“请了!”躬腰向那少年公子就是一拳。那少年公子早有准备,一个“鞭转陀螺”,将身子偏向右侧。只听“咣”地一声巨响,少年公子身后的旗杆石,已被击成两截,倒翻在地上。众人见状,一阵惊呼,知道这里要出人命了,直吓得四处逃散。
这阵儿,和尚和少年公子打在了一起。和尚一跃抓住了少年公子头上的发髻,然后用足了功力,要将少年公子置于死地。少年公子把头一摇,内气全运在头发上。和尚顿然一惊,感觉到刚才又柔又软的发髻,顷刻硬得扎手,发出股股冷气。他急忙松手,可已经晚了,双手被发髻紧紧吸住,怎么甩也甩不开。那少年公子分开两腿向前奔去,而和尚只得跟着跑,后来不行了,简直是被拽着走。再后来,两腿已无法着地而悬空,直到身子像一只风筝似地荡在半空中。和尚后悔不及,暗中叫苦不迭。少年公子一看火候已到,猛地发将髻往上一甩,把秃和尚直挺挺地甩倒在地上,他却心平气和地笑吟吟伫立着。和尚从地上忙爬起来,狼狈万分,逃窜而去。
少年公子见状,不由哈哈大笑,正待要走,那孙元如梦方醒,赶紧上前连声感谢相助之恩,说道:“壮士若不嫌弃,请到寄寓的客栈一叙。”
少年公子点头应允。到了客栈,孙元施礼问道:“壮士贵姓大名,家居何方?”
少年公子躬身施礼道:“小可姓张名青,人送绰号‘菜园子’,自幼父母双亡,流落江湖为生。”
孙元笑道:“原来贤侄是江湖上赫赫大名的‘菜园子’张青,多谢你救了我父女之命,又用头发绝技击败和尚。”
孙元的一番话,说得张青面红耳赤。他向孙元施礼问道:“敢问老伯为何落到这般地步?”
孙元“唉”地长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我孙元原在山东济南府开设镖局,因行侠仗义,得罪了官府,被通缉在案。为避祸才携女孙二娘流落在微山湖畔,卖艺为生。我看壮士侠肝义胆,若不嫌弃,可否跟老伯湖上小憩?”
“多谢老伯!”菜园子张青施罢礼,随孙元饱览了碧波荡漾的微山湖景色。二娘烧火做饭,伺侯父亲和张青。饭后,孙元提出要把女儿二娘许配给菜园子张青。
再说那二娘一身好武艺,性情有点高傲。她对张青虽有好感,但还想考他一下。于是,她撒娇地扑在父亲身旁耳语一番。孙元哈哈大笑:“张壮士,小女不知深浅,居然想和你比试拳术……”
菜园子张青笑道:“这可万万使不得,二娘金枝玉叶之体,武艺在张青之上,这武比不得呀!”
孙元见张青谦让,说:“小女跟了我也是风里来雨里往的。张壮士若不弃嫌,何不点拨点拨她。”
张青见容不得推脱,勉强说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还望二娘手下留情。”
于是,两人在庭院里各立门户。张青拱手在胸,笑吟吟地说:“请二娘先发招吧。”
二娘在江湖上人称“母夜叉”,可不像一般姑娘忸怩作态,加上她好胜心强,立即以梅花拳中的“梅开五福”拳足交加地向张青胸前腹部袭击而来。张青顺势往后一仰,头足支地一个“卧看天河”,轻轻地躲了过去。接着一个“蜈蚣蹦”,平地跃起,窜过二娘头顶,紧贴着她的后背垂手而立。
二娘见眼前突然没了人,赶紧回身,差点与张青撞个满怀,这下她可羞红了双颊,心中也不由得佩服张青。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她立即又以“梅雪争春”击张青双肩。张青只是泰然地后退一步,还是不回手。姑娘这下可恼怒了,她气呼呼地说:“你别欺人,为什么不还手?”说完又以“踏雪寻梅”兜胸击过来。张青顺势一个“四两泼千斤”,只用了一半力气,在姑娘肩上一拍:“二娘,站稳了!”二娘佯装一个趔趄,往前一扑,绊在张青脚上。张青一见,赶紧上前搀扶。突然,二娘一个“风卷梅瓣”,从地上倒飞起来,右脚尖早已踢到张青的咽喉前。
孙元见女儿拼命一般,哪能不急!他正想喊出“不可放肆”!只听“格登”一响,二娘早已奔到自己的身边,羞涩地把脸埋在父亲的怀里。原来,二娘弓鞋尖上的铜包已被张青咬下。孙元见状,抚着女儿的肩膀笑着说:“怎么样,这下可尝到厉害了吧?要不是张壮手下留情,早把你给撕两片了,哈哈哈!”
张青把铜包头托在掌心上走到孙元跟前,笑嘻嘻地说:“令爱果然好功夫,若不是她临时相让,张青的喉头早被戳个大窟窿了。”
二娘羞红了粉脸,躲在父亲的身后笑了。孙元和张青翁婿两人也不由得开怀笑了起来。不久,孙元为女儿和张青举办了喜事,母夜叉孙二娘和菜园子张青结成金娈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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