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的儿子不见了,打你手机怎么老是打不通啊?”
东刚下车就被隔壁的大娘拦住,听了那话,东大惊:“怎么回事?俊怎么了?
“下午,俊和同学出去玩,其他人都回来了,唯独不见俊的影子,你的家人都出去找了,还不见......”
东没有等大娘说完,就急急坐回车上,边掏钥匙边看手机,骂道:“这破手机,怎么偏偏在这时关机呢?”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到车里。“轰”的一声,车窜了出去。
一路上,东不停的看着路的两旁,边思量着儿子常去玩的地方。远远的看见他的女人娇急急在走着。东加大油门追了过去,一看到东,娇的眼泪哗的流了出来。东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哭?快说,都找了哪里。”
娇抽泣着:“问了一起玩的同学都说不知道。刚刚听良说在临村的村办湖边看到我们家的雨伞了。
村办湖位于临村的办公大楼边,故而得名。那是一个人工湖,湖的周边用栅拦围住,栅拦上雕刻着动物的小头像,虽然没有那样的传神,但也很是惹人。湖的西边留有一个口,用石板级成一格一格的石阶,供附近村民洗刷之用。湖里还养了很多的娃娃鱼,那鱼很是漂亮,常常引来小朋友们的戏耍。
东一到那里,就看到那石阶上那把粉红色的雨伞,娇疯一样的跳下车,抓起雨伞,颤抖的说:“是,是我们家的,俊,俊,你在哪里?”
东二话不说,利落地脱掉衣服,扑腾钻到湖里,湖底一片漆黑。有几条娃娃鱼从他的身边游过,又惊恐地闪开。水草被他粗暴地推倒。手和脚快速地击打的水面。
娇死死地抱着那把雨伞,就像抱着儿子一样,眼睛盯着湖里的东。这时,人越来越多的围了过来,听到这样的事,有三个年轻人也跳到湖里,三月的湖水虽然没有十二月的刺骨,但还是很冰冷,三人不约的打了个寒颤,四人从四个方向慢慢的在寻找。天黑了下来,风夹带着雨的无助在湖里填埋。
这时,周围的人纷纷议论,是不是俊没有掉下去啊!是不是俊被人家带走了?娇的心被他们的议论提的忽上忽下的。正在他们的猜测中,其中一个叫梁的年轻人突然叫道:“你们过来看看,我踩到什么了?”在湖另一边的东正在精疲力竭时,一听这话,不知哪里的力气,马上就游过来,一下子就钻到水底,把俊托到水面,许是用了最后的力气,他无力地沉了下去,旁边的年轻人马上把他拉出水面,东咳嗽了几声,说:“快,快,送医院......”
车风驰般驶到医院,一群人急急地叫来医生,马上,吸氧,心电监护,电击......
东和娇跪在门口,对着急诊室里医生不断说:“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救救我的儿子......”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没有人再说什么,只听到急诊室里的电击的传来那恐怖的声音。
许久,医生抵着头,走了出来:“溺水太久了,送来太晚......”
娇一听马上晕了过去,东冲了进去,抱着儿子的尸体,嚎啕大哭:“九年啊,我们养你九年,你怎么就这样抛下我们?你这个不孝子啊!”娇也在医生的救助下,醒了过来,马上的扑到儿子的身上,嘶哑的声音里有她声声的呼唤。那景,那情,怎不让人动容的。顿时,医院里哭声一片,雷也在这时响了起来,两人抱着儿子就冲到外面,任雨肆意地淋在身上,歇斯底里般大叫:为什么,为什么?
在众人的劝说和拉扯下,一家三口回到家里,他们俩抱着儿子就径自冲到浴室里:“儿子啊!你怎么这样顽皮啊,看,你的身体都是淤泥,爸妈给你洗洗。”东试了试水温,小心的冲洗着儿子身上的淤泥,娇用沐浴露轻轻地檫着,一遍遍地抚摸着儿子光滑的皮肤,然后轻轻的檫干水滴,换上干净的睡衣。两人把儿子放在床上,端正了一下枕头,盖好被子,东打开电视,转到少儿频道,说:“儿子这是你最喜欢看的星际宝宝,爸爸妈妈陪你一起看......”
屋外,哭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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