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徐健菴先生,筑楼于所居之后,凡七楹。间命工斫木为橱,贮书若干万卷,区为经史子集四种。经则传注义疏之书附焉,史则日录、家乘、山经、野史之书附焉,子则附以卜筮、医药之书,集则附以乐府诗余之书。凡为橱者七十有二,部居类汇,各以其次,素标缃帙,启钥灿然。于是先生召诸子登斯楼而诏之曰:“吾何以传女曹哉?吾徐先世,故以清白起家,吾耳目濡染旧矣。盖尝慨夫为人之父祖者,每欲传其土田货财,而子孙未必能世富也;欲
传是楼记
清 · 汪琬
昆山徐健菴先生,筑楼于所居之后,凡七楹。间命工斫木为橱,贮书若干万卷,区为经史子集四种。经则传注义疏之书附焉,史则日录、家乘、山经、野史之书附焉,子则附以卜筮、医药之书,集则附以乐府诗余之书。凡为橱者七十有二,部居类汇,各以其次,素标缃帙,启钥灿然。于是先生召诸子登斯楼而诏之曰:“吾何以传女曹哉?吾徐先世,故以清白起家,吾耳目濡染旧矣。盖尝慨夫为人之父祖者,每欲传其土田货财,而子孙未必能世富也;欲传其金玉珍玩、鼎彝尊斝之物,而又未必能世宝也;欲传其园池台榭、舞歌舆马之具,而又未必能世享其娱乐也。吾方以此为鉴。然则吾何以传女曹哉?”因指书而欣然笑曰:“所传者惟是矣!”遂名其楼为“传是”,而问记于琬。琬衰病不及为,则先生屡书督之,最后复于先生曰:
甚矣,书之多厄也!由汉氏以来,人主往往重官赏以购之,其下名公贵卿,又往往厚金帛以易之,或亲操翰墨,及分命笔吏以缮录之。然且裒聚未几,而辄至于散佚,以是知藏书之难也。琬顾谓藏之之难不若守之之难,守之之难不若读之之难,尤不若躬体而心得之之难。是故藏而勿守,犹勿藏也;守而弗读,犹勿守也。夫既已读之矣,而或口与躬违,心与迹忤,采其华而忘其实,是则呻占记诵之学所为哗众而窃名者也,与弗读奚以异哉!
古之善读书者,始乎博,终乎约,博之而非夸多斗靡也,约之而非保残安陋也。善读书者根柢于性命而究极于事功:沿流以溯源,无不探也;明体以适用,无不达也。尊所闻,行所知,非善读书者而能如是乎!
今健菴先生既出其所得于书者,上为天子之所器重,次为中朝士大夫之所矜式,藉是以润色大业,对扬休命,有余矣,而又推之以训敕其子姓,俾后先跻巍科,取宦仕,翕然有名于当世,琬然后喟焉太息,以为读书之益弘矣哉!循是道也,虽传诸子孙世世,何不可之有?
若琬则无以与于此矣。居平质驽才下,患于有书而不能读。延及暮年,则又跧伏穷山僻壤之中,耳目固陋,旧学消亡,盖本不足以记斯楼。不得已勉承先生之命,姑为一言复之,先生亦恕其老誖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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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其未知有峡也,而战乎滟滪之下,喧豗震掉,尽力以与石斗,勃乎若万骑之西来。
【金蕉叶】七里滩从来是祖居,十辈儿不知祸福。常绕定滩头景物,我若是不做官一世儿平生愿足。
先见乎玉杯象箸,后征夫酒池肉林,问蛙鸣于为官为私,御龙衮于若亡若存;视江都而为武,拟长城而不文,冠盖之银青俱满,朝堂之铜臭相因。
“呜呼!世路险巇,一至于此!太行孟门,岂云崭绝。是以耿介之士,疾其若斯,裂裳裹足,弃之长骛。独立高山之顶,欢与麋鹿同群,皦皦然绝其雰浊,诚耻之也,诚畏之也。”
坐客有歌怨王孙者,请予赋其情抱,叶子谦为作三弄,吹云裂石,旁若无人,永福前此所未见也。
其初所抱负,固自高嶪岌,安能与儿曹,俛首就维絷?君看折腰趋,孰若举手揖?芝老尚可餐,修门戒轻人。
【双调】【新水令】疑怪这叫喳喳义鹊噪花梢,却元来得除授状元来到。若不是萤窗义史足。怎能勾虎榜姓名际?谁想今朝,天开眼自然报。
在下是个太医,姓胡,双名是突虫,小名儿是胡十八,祖传三辈行医。若论我学生的手段,我指上不明,医经不通。人家看病,先打三钟两碗瓶酒,五个烧饼,吃将下去,就要发风。看病不济。我吃食倒有能
【黄钟】【醉花阴】一托气直奔数十里,遍体汗浑如水洗。非是我说兵机,若论相持,大会垓应难比。
【四块玉】不索你厮掩藏,休倔强,我急走的去那厨房中我点着灯光,若是实呵小人请功赏。早来个可便黑洞洞的,如今照耀的来便刚朗朗,请同知觑见这二人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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